“是呀,你們憑什麼上來就誣陷小夥子,這個抽獎一定有貓膩!這小夥子可是大學生,你們開門做生意的這樣侮辱客人,小心我投訴你們!”
圍觀的群眾更多了,大家議論紛紛,輿論幾乎一邊倒地偏向了方衛和大媽這邊。
保安隊長不理大媽,拿起對講機喊道:“小張、小王,多帶幾個兄弟來一樓大廳的抽獎處,這裡有很多人在搗亂。”
他這個動作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不滿,本來都是來看熱鬧的,現在竟然成了搗亂分子,這大帽子扣得夠霸道呀!
圍觀群眾紛紛加入指責數碼城的隊伍,一些沒抽上獎的群眾更是藉機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值班經理頭上開始冒汗,這保安隊長是數碼城老闆的小舅子,年輕時在社會上橫行慣了,現在又拿“無腦+情商低”當做執行力強,對顧客一向橫眉冷對,今天這個局面可經不起他這樣折騰。
值班經理急忙打圓場說:“大家別誤會,劉隊長沒有說大家在搗亂,他是出於安全考慮想維持下抽獎現場的秩序,這也是對大家負責呀。”
大媽不依不饒地說:“商場的保安隊長就這麼囂張?憑什麼亂給顧客頭上扣屎盆子?憑什麼就認定小夥子手裡的獎券是假的?”
“是呀,你們得有個說法。”
“態度太惡劣了,讓保安隊長道歉。”
“……”
一時之間群情激越,值班經理知道不能再讓大媽帶節奏了,急忙上前抱住大媽的胳膊說:“大姐,您別生氣,你和這位小同志什麼關係?”
大媽眼睛一瞪,甩開胳膊說:“怎麼了?沒關係就不能替他說話了嗎?路見不平旁人踩,我這叫主持公道。”
大媽的豪言壯語立刻引來了一片叫好聲,大家早忘了她剛才抽獎時的剽悍行徑。
大媽身體健碩,值班經理身體瘦弱,立刻被大媽甩了個踉蹌,保安隊長瞬間爆發了,有人敢在他看的場子裡鬧事,真是活膩歪了。
他手持對講機氣勢洶洶地衝向大媽,旁邊有幾個青年一看保安隊長要動手,立刻堵住他的去路,用實際行動聲援大媽。
大媽豈是隨便被人欺負的主,以她在社會上幾十年打拼的閱歷怎肯吃虧,跳著腳叫道:
“你們別攔著他,我看他敢打老孃,數碼城不想開了吧?為了省一臺破手機的錢,就要誣陷顧客造假,沒那個魄力就不要搞什麼抽獎活動,露餡了吧!心虛了吧!”
保安隊長怒髮衝冠,一邊和那幾名青年推搡著一邊大吼道:“死肥婆,你他麼放屁!特等獎的獎券還在老子的兜裡呢,他他麼中個屁的特等獎!”
突然全場安靜了下來,值班經理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兌獎處的小姑娘及時扶住她,她會一屁股坐在地上。
值班經理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急忙給大老闆打電話,今天的場面失控了,只能等大老闆過來解決問題。
這時六名保安跑了過來,保安隊長還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言了,對幾名保安怒吼道:“你們幾個王八蛋怎麼才來?快報警!就說有人在數碼城鬧事,還有把那個年輕人和那個大媽都給我扣下,我看誰還敢鬧事。”
剛趕到的幾名保安可沒他們隊長那麼楞,眼看上百名圍觀群眾目光陰冷地看著他們,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保安隊長看手下磨磨唧唧,更加暴怒:“你們幾個是死人嗎?再不動起來,我讓姐夫把你們都開除了!”
“不用他們報警了,我已經報警了,還通知了工商部門的同志。”
一名清瘦戴眼鏡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上有種媒體人的氣質。
保安隊長皺眉問:“你是什麼人?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年輕人掏出記者證遞給保安隊長說:“我是《視窗》雜誌社的編輯、記者,《新京日報》的特約撰稿人,我在行使媒體監督權。”
值班經理險些昏了過去,老闆只是想透過雙節活動搞搞宣傳,提升下開門紅銷量,這下好了,估計很快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這家數碼城了。
顯然保安隊長從來不看報紙或雜誌,更缺乏對媒體人的尊重,所以他大刺刺地將記者證扔回給年輕人說:
“記者怎麼了?在我們數碼城,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能做採訪,更不許拍照錄影!
小張、小王,讓那幾個拍影片的把手機收起來,否則我們就沒收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