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見此情景,柳紫印心下了然,這少女顯然是揹著自己的母親,偷偷來求自己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麼?人總要死的,你都長大了,早晚要嫁人。沒我這個病秧子拖累你,你興許還能嫁個好人家,不是挺好的麼?”
婦人的話說得雖不好聽,但卻句句在理。
即使她的語氣重了些,但話裡不難聽出她是真心這麼想,半點都不想拖累少女。
“撲通”少女一下子跪在婦人面前,兩手死死地攥住婦人的兩隻手腕。
“娘!娘是我的至親,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什麼嫁人,什麼好人家?女兒就是一輩子不嫁人,也要您好好地守在我身邊。”
說著,少女已經帶了哭腔。
“你這死丫頭…哭什麼?我這一把老骨頭,早晚是要歸西的,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遲。”
“呵呵。”
柳紫印聽見婦人難聽的話,忽然笑了。
婦人不由一豎眉毛。
“你笑什麼?”
“我覺得這位大嫂的話說得很對,人總是要死的。不過您……”
“我怎麼了?”
“您可和人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你……”
婦人後知後覺,不由得一時顧不得女兒,好奇地打量她。只是半晌都看不出某印非人的跡象,不由得又舒了一口氣。
這時候,某印才又開口。
“打從一開始我不就說了麼?那些藥治不了你的病。”
“你……”
“你放心,我沒歹意。都是做母親的,將心比心罷了。”
“都是母親?呵呵,你怎麼會明白我的心。”
“大嫂,我知道你為你女兒著想,不想拖累她。可是你女兒說得很對,夫家再好,也不如疼愛自己的母親在身邊相伴好。你也不想想,好人家不難嫁,可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拌嘴吵架的?萬一再攪進來一個只護著自家兒子的婆婆,該怎麼辦?你要是撒手了,你女兒受了委屈,都沒處哭去,不是嗎?”
“我看誰敢欺負我小夢!”
一聽見柳紫印的假設,婦人馬上母雞護雛一般地環抱住已經起身的女兒。
見狀,某印此時算真的確定這婦人對少女,完全沒又歹念,不自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