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對上夥計的目光,她有點頭疼,考慮是要臉還是要節儉。
直接砸個百八十兩銀子出來,是不是有點浪費?
“姑娘,要不您先把這桌小菜的錢給結了。我就是個做工的,可賠不起您這一桌飯錢。”
她只是淺淺出神一下,那夥計就以為她拿不出這些錢來。
“好個出門不帶眼的,這姑娘能吃不起你家的飯?便算是吃了你家的點,也是眼都不用眨一下。”
門口忽然響起似曾相識的話音,是那種九分半陌生,半分熟悉的感覺。
柳紫印偏過頭,看向店夥計身後,只見說話人半張臉。
嗯,有點眼熟,真是在哪裡見過。
不過麼,這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您說得那麼仗義,您倒是來幫姑娘付賬呀,這姑娘還沒吃飽,就已經吃了二十來兩銀子…釋…釋爺……”
柳紫印能理解這夥計的心情,換做是她,也不會拿自己的生計開玩笑。
只是那夥計痛快了一大半,側身、回眸見到身後的三人時候,竟結巴起來。
至此,她也才看見真正的熟人。
“別客氣!我算什麼爺,我看你這眼睛真是長歪了,我家公子還在呢!你這是糟踐我吧?”
“不不不!小的不敢!真的不敢!”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看著半熟的男子又擠兌了店夥計一番。
夥計再不敢還嘴,只是搗蒜一般又點頭又搖頭,好像看見了多麼可怕的人似的。
放眼過去,故交釋青軒依舊那麼溫文儒雅,與自家冥冥比起來,平易近人不知兩個段位。
只是這麼謙順的人,這麼養出這樣刁鑽的家僕:瞧把人傢伙計給嚇得,釋青軒也不管管。
“不敢,我看你……”
“阿星行了,要錢給他錢就是了,瞧你把他嚇得。”
聞言,柳紫印眉眼彎彎,果然釋青軒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
“額…是,公子。”
“多少錢?先付給你,好叫你放心。”
“不不,釋家怎麼會差我們小店這點碎銀子,姑娘想吃什麼儘管點就是。”
聽了店夥計後面這話,某印就不高興了,她本來沒有要為難這人的意思,可這人也太不會說話了。
“啪”驀然拍桌而起。
“砰”一錠五十兩的銀子直接越過那夥計的肩頭砸到櫃上掌櫃的算盤邊上。
“我是覺得你家菜色合胃口才要繼續吃,你當誰付不起你家這菜錢?”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