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輩子,不過短短數十載,若是她死在天武,難道還要讓一個大男人為她守活寡不成?
所以,她能不能生,於他而言,也是無所謂的吧?
忽覺腿下一空,身子緩緩下滑,她拖著好像天幕一般的大披風輕輕落地。
隻手一暖,她知道,那是雲冥隻手的包裹。
仰面看去,對上雲冥的笑靨,她忽然笑不出來。
勉強地皮笑肉不笑,她心下不自覺地挖苦自己:柳紫印呀柳紫印,從什麼時候起,你竟對冥渣渣動了凡心。哎!看上他這種絕世大美男,自討苦吃不是?
那手被輕輕握緊,雲冥牽著她往前走。
若此,她感受著背後陰風不遠處追隨,但有云冥在身邊,也不必怕它們會造次。
進了那形同虛設一般的石柱門,身後寒氣乍去。
那手一涼,她不防備,仍舊跟著向前走了兩步,一腳踩在帶至身前的披風一角上,身子頓時向前撲去。
可即便如此,她仍未第一時間就回神。
直待對上一雙帶笑的眸子,她才恍惚回神,左右看看,發現自己掙被雲冥公主抱著,往麒麟冢石廊裡走。
“你抱我做什麼?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隻手微微掀起披風的大帽子,瞧見雲冥身邊都有人,她聲音壓得低而又低,態度生疏許多而不自知。
“我見你有些神不守舍,怕你為心懷不軌的奪舍,還是在我懷裡安全。你安生待著,見到小白再做打算。”
雲冥不說,他就是借這個機會抱一抱看上去好重,實則還蠻輕的某印。
不知為何,從剛才落地之前開始,他便覺得她不大對勁。
可這不對勁,又不像是之前“夢遊”嗜血時的不對勁,說不擔憂,那是騙人的。
“哎呀,我真的沒事,還不是你這披風……”
“噓——晚上來這,你還是一句話都不要說的好。”
驀然間,雲冥的耳根清淨了不少。
雖說他的話有六分都是真的,但也不至於那麼嚴重。
小丫頭忽然就聽話了,他反而覺得不適。
黑石洞口一襲黑衣的男子大步迎了出來,恰巧此時,雲冥也將她放下在身側。
某印方掀起半邊帽子,就見到男子一襲黑衣迎上來,不由得疑惑地回眸看雲冥。
因為麒麟冢不同別處,她信了雲冥的話,但看男子白日白衣、晚上黑衣,就好生…有趣。
“小白叫我在此迎你們。”
“有勞玄兄。”
“……”
瞧著雲冥和一襲黑衣的男子倆人煞有其事的打招呼,她更是忍笑忍得瑟瑟發抖。
黑衣男子見她掩口如此,不由得看向雲冥。
“雲兄,這姑娘,可是病了?”
至此,雲冥方才看了某印一眼,立時抱拳向黑衣男子解釋。
“玄兄請見諒,丫頭必是見你與小白模樣肖像,大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是我忘了事先解釋。”
“……”
柳紫印聞言默然笑不出了,不論是舉止,還是言談,她都看不出是兩個人意味。
不,或許,真的不是,如果這冷淡的眼神,不是可以裝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