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對她擺手,“去玩吧,就當你沒遇過我,好好的跟你家人們玩鬧。”
說罷,他不再看宋昭昭,身影極快速地鑽進了馬車底部,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宋昭昭就看不到秦陌了。
宋昭昭暗暗心驚,不動聲色地移回視線,走了。
可這一次,她不再去橫峰,也不再去看半山腰下的花海了,她去找宋明慧,可宋明慧在划船,她又不敢跟著,怕自己心不在焉會掉到湖裡。
宋繁花與宋明豔還在橫峰上大肆鬧騰,宋世賢難得出來一趟,自是帶著戚煙去過二人恩愛的世界了,嶽文成也把宋清嬌看的很緊,時刻不離身邊,風櫻、劉大刀、劉寶米、左雪陪在玉香身邊,宋昭昭與她們不太熟悉,也不上去湊熱鬧,最後無奈,只好去找丫環們玩。
從白天玩到晚上,天漸漸遲暮後,眾人才滿頭大汗、一臉紅潤、眼神歡樂興奮,嘰嘰喳喳地往回聚攏,在草坪上集合後,清點人數都夠,眾人便散開,各找各的馬車,往回趕。
宋繁花、宋昭昭、宋明豔依舊坐在來的那個馬車裡,馬車裡除了她們,還有彼此的丫環,一共有九個人,馬車很大,有床、有榻、有凳、還有小書架和茶具,琴也有。
宋繁花一上馬車就累的躺在軟榻上休息。
宋明豔也累,擠著宋繁花躺著。
宋昭昭有心事,躺不下,就坐在一邊時刻警惕著馬車下面的動靜。
環珠、綠佩、夏芹、夏南、春景、春香六個丫環也累了,安靜地靠在長條椅上,閉眼休息。
宋繁花翻個身,臉剛貼著榻襦上的軟緞,眉尖一擰,她睜開眼,盯著臉下的位置看了看,湊過去聞了聞,然後說,“怎麼聞著有血腥氣?”
宋昭昭臉色一緊。
宋明豔咕噥一聲,“我剛在山上不是一不小心劃傷了手嗎?喏。”她伸手將宋繁花的臉推開,“你離我遠點兒就聞不到了。”
宋繁花笑著將她一抱,枕在她軟軟的胸前,“就要抱著你睡。”
宋明豔輕哼,“賴皮。”
宋繁花笑著將她抱的越發的緊了,真的像個小賴皮似的,這惹的宋明豔一陣大笑,笑罷,二人就把這血腥氣丟在了腦後,相擁著睡下了。
宋昭昭鬆一口氣,她剛剛真是緊張死了。
等馬車到了府,眾人依次下車,進門,直奔飯堂吃飯去了。
吃罷飯,每個人都沒精力再折騰,回自己的院子,洗洗就睡。
等所有人都睡下,伺候在宋昭昭身邊的春景和春香也回了下人房休息,宋昭昭悄悄地出了院子,悄悄地去到停馬車的車房,找到她回來的時候坐的那輛馬車,蹲身往底部看。
她以為秦陌還在馬車底部藏著,可蹲身,抬頭一看,車架下面卻沒了人,她先是一驚,後發現車架上掛了一截布,她伸手將那塊布拿下來,湊近極小的燈籠前看了看,上面用血寫了一行字,“我在後門的綠藤下面。”
宋昭昭將布收起來,幾乎是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往後門去。
原本,像宋府這樣的富門大戶,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都有人值夜班,只不過,宋府對下人向來不苛刻,比較人性化,如果值夜班的人在午夜沒有遇到事,那後半夜他們就可以回屋睡覺了,是以,過了子時以後,大門和後門都被栓緊,周邊是沒有人的。
宋昭昭沒有驚動任何人地出了後門,找到了秦陌,把他帶到了無人住的別莊。
秦陌住下後就讓宋昭昭給他買藥,藥單他自己寫,也不讓宋昭昭找大夫,白天秦陌也不讓宋昭昭過來,只在夜深人靜後的子夜,讓宋昭昭帶藥給他。
這其間,沒有人發現宋昭昭的異常。
宋昭昭都是在晚上所有人都睡下後離開,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回來,根本不被人察覺。
如此過了三天。
第四天宋府門外來了四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翻過了橫峰,在城內顯眼或是不顯眼的地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秦陌的韓稹、夜辰、封嘯天和江左。
這四個人一來,平靜的宋府就被打破了。
宋繁花問夜辰,“秦陌逃到了瓊州?”
夜辰道,“嗯!十有八九,他人就在瓊州。”
封嘯天道,“他受了很重的傷,翻過橫峰之後肯定沒力氣再跑到別處去,他得養傷,得吃藥,那他就一定會去醫館或藥館。”
嶽文成問,“那你們找過醫館或藥館了嗎?”
韓稹說,“找過了,沒找到。”
江左道,“能找該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但就是沒有,不然,我們也不會來宋府了。”
宋繁花手指輕敲著桌面,慢慢沉吟著說,“你們是白天晚上分開著找的嗎?”
江左說,“白天黑夜都找,但我們四個人精力有限,再加上瓊州很大,又得趕在秦陌養好傷之前找到他,是以,我們都是分散的,難免有些地方會顧及不上。”
宋繁花說,“地方顧及不上,時間也有顧及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