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垚看著段青衍大包小包的，忍不住咂嘴。
“嘖嘖~你昨天還窮的飯都吃不起，今天就變得這麼闊綽？要不是見過你老闆，我真以為你去果貸了。”
段青衍驚訝地問道：“嗯？男的果貸也要嗎？”
“要啊……等等！”張垚回答到一半，一臉驚恐地看向段青衍，“你不會真想去試試吧？”
段青衍：“怎麼可能？我就是好奇！因為還沒聽說過男的也可以果貸！”
張垚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給他說道：“你別不信，還真有！我之前在另一個地方擺攤給人算卦的時候，有一個男大學生，上來就讓問我，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擺脫糾纏。
我當時一聽就有點懵，還以為他說的是前任的糾纏呢。
一問才知道，這小子也是個人才，他聽說學校有女生果貸成功，正好手頭緊，他就也想試試。”
“然後呢？他成功了？”段青衍好奇地問道。
張垚想到當時的情況，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
“他也是個人才！他自己上網找到了一個自稱可以給他果貸的人，然後按照對方的要求把自己的身份資訊、手機號，還有自己的果照都發過去後，就美滋滋地等著對方放款。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了？沒給錢嗎？”段青衍問。
“給錢？哼~”張垚哼笑一聲，“沒給錢都是好事，他找的那個本來就是個騙子，拿到他的資訊跟果照後，反過來敲詐勒索他，讓他打錢過去，說不給就把他的果照發到他們學校論壇上，還有發給他的親朋好友。”
“嚯！倒反天罡啊！”段青衍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只以為對方沒給錢，沒想到對方反過來要錢。
“那小子害怕了，陸陸續續給那個騙子打了好幾次錢，後來實在沒錢給，路過我攤子的時候，拿兜裡最後十塊錢找我算一卦，本來他都打算去跳河一了百了了。”
“啊？這麼慘？”段青衍驚訝道。
張垚點頭，嘆了口氣道：“也是命中註定那天遇到我，我勸他先拖住那個人，然後去報警。這種事情不報警怎麼行？那騙子的手段其實不高明，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就是這小子自己覺得沒臉，不敢報警。”
段青衍：“所以他在你的勸說下終於決定不要臉了？”
“那不是。”
“那是？”段青衍疑惑地看著張垚。
張垚撚了撚自己的山羊鬍子，“我幫他報的警。我當時見勸說不動，就跟在他後面，他前腳剛跳下去，後腳警察就到了，把人給救了上來。”
段青衍嘴角一抽，“我還以為是你跳下去把人救上來了呢。”
“那必不可能！我的命還有大用，救人這種事，還是得讓專業的來！”
段青衍看著張垚這絲毫不覺羞愧的模樣，覺得好笑的同時又忍不住佩服。
這怎麼能不算是一種堅守原則呢？
“總之，後來那孩子被救上來後，大概是死過一次看開了，自己把事情都跟警察交代了。後面警察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成功把那騙子逮捕歸案。”
“那他的那些果照呢？真發論壇了？”段青衍比較好奇這個。
“沒，那騙子沒來得及。
警察這邊也怕打草驚蛇讓人跑了，所以讓那小子配合警方故意吊著那個騙子，然後趁機追蹤到訊號，把人當場逮捕。他手機裡那些果照也都被警察銷毀。”
張垚忍不住笑道：“那小子事後又笑又哭地被警察教育的樣子可太逗了哈哈哈！”
就是後來張垚再沒見過那小子，還挺遺憾。
他還想採訪一下那小子經過這麼一遭有什麼感想呢？
段青衍看出張垚的遺憾，收斂笑容，輕聲道：“萬法隨緣，有緣自會相見。但有時，不見或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