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晏舞收到了快遞員送來的大束紅玫瑰。這讓她十分困惑。
她喜歡植物,卻並不喜歡這種離開了土壤的花束。對此,唐祺琛是知道的,所以她可以肯定,花不是唐祺琛心血來潮送的。但,那又會是誰呢?
不知情的高恩妃等人紛紛揣測是大總裁的浪漫之舉,於是,各個桃心亂竄,羨慕得七葷八素,都快要忘記準備下班去吃中飯了。
直到高逸安的突然到訪,他們才驚覺事情好像不太妙。
“你是?”對於指名道姓要找她的來人,晏舞幾乎沒有半點印象。
“你好,我是高逸安!一個星期前,我們在醫院見過的。”高逸安一副從容溫和的模樣,與當日風塵僕僕的形象大有不同。
晏舞回想了片刻,雖然仍然記不起當日那人的臉,不過,眼前十分紳士的男士確實又合乎腦海中殘留的些許印象。所以,她可以肯定高逸安就是心髒病老人的兒子。
晏舞不知道高逸安是怎麼找到她的,因為不想欠人人情的緣故,所以她也就沒想著答應高逸安一起吃中飯的請求。
高逸安似乎也不是一個會強人所難的人,是以,對於晏舞的拒絕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失望、尷尬甚或是其他表情。
晏舞不知道的是,當高逸安在尚世紀雜志社捕捉到另一個人躲閃的眼神時,他早已將老人交代他的事情給徹徹底底地拋到了腦後。
副總裁辦公室裡,得到訊息的唐祺琛不作多想,只覺心情十分不快,渾身上下十分不舒爽。若非要把尚世紀的辦公室讓給安琪兒,他還真不想搬回這寬敞明亮的副總裁辦公室。
片時,撇下有事前來的陳助理,唐祺琛還是匆匆拿起身後的西裝,朝著樓下尚世紀雜志社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
半個多小時後,唐祺琛和晏舞步行來到了梁媽私房菜飯館。
唐祺琛雖然沒有向晏舞多問什麼,但晏舞還是很自覺地就先前的事向唐祺琛做了解釋。萬萬沒想到,這一天,逆毛的某人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依舊隨時炸毛。
而當服務員將菜都端上桌之後,唐祺琛又像往常一樣,細心地給晏舞挑起了魚刺。
這是在吃醋呢?還是在跟自己慪氣呢?
晏舞覺著,唐祺琛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如此想著,不免一時起了玩心,於是,晏舞便想像逗弄小孩似的,愣是將遞到唐祺琛嘴邊的肉給迅速抽了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裡坐的老人高海峰自從小兩口進來後,就一直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大約十來分鐘後,他才下定決心上前。
“姑娘,還認識我不?”
“誒,伯伯,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身體好些了嗎?”晏舞看向拄著柺杖過來的六十來歲的老人,有些意外。
爾後,兩人一同扶高海峰坐了下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小姑娘,當初多虧了你,否則啊,我這條老命就得丟了。”高海峰有些感慨。不過,生命無常,尤其是病了這些年,高海峰也早已將生死看開了。
“伯伯快別這麼說,換做其他人也會這樣做的。”她只是做了她覺得應該做的,並沒覺得有什麼。
“對了,這位是?”雖然剛剛已經看到了兩人的幼稚互動,但是,高海峰還是想肯定一下心中的答案。
“他是我的愛人,唐祺琛。”
“還真是個幸運的小夥。沒想到,你看起來還那麼小,竟然已經結婚了。我還想著把你介紹給我的兒子呢。”高海峰熟絡地拍了拍唐祺琛的肩膀,又轉過頭對晏舞如是說。
小姑娘名花有主了,高海峰多多少少有點小失望,原本他還抱著希望打算讓高逸安和唐祺琛兩人公平競爭一下,畢竟除了年齡有點大,他的兒子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