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眼淚和汗水糊了一臉，應四季坐在地上瘋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葉朝夕死死地扣著他的兩隻手不讓他亂動，從兜裡拿出紙一點一點地給應四季擦著臉。
“四季，真的對不起，我混蛋，我不是人，你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想怎麼著我都依你，好不好？”
應四季看著葉朝夕的臉，突然笑了起來。
“怎樣都依我？我要你愛我，你能做到嗎？你做不到，你從來都只會騙我，既然都說過到此為止了，為什麼還要回頭呢？”
“如果你沒回頭我可以自己忍著，忍著十天，一百天，一年，甚至一輩子不和你說話不和你見面的，可你為什麼要先回頭呢？你一回頭我怎麼還能忍得住呢？”
“為什麼我們之間所有的事都是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呢？為什麼呢？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葉朝夕把應四季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凳子上，幫他把褲子上沾的土細細地拍打幹淨，其實他看著這樣的應四季特別心疼，但他也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應四季似乎有些累了，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石凳後面，迎面而來的晚風吹散了他有些濕潤的頭發。
葉朝夕看著這一幕突然回想起他剛轉來那天，見到應四季的第一面，當時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壓根兒沒發現身邊多了個人，自己蹲在地上看了他好久都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一直到他自己醒過來才敢和他打招呼。
可能因為也是夏天的緣故，他的頭發也是像現在這樣有些濕濕地隨意垂著，只是那時候的他看起來比現在開心太多了，沒有現在這麼瘦，說話也總是帶著笑，整天和董星潮打打鬧鬧，就好像永遠沒有心事一樣。
其實有一句話葉朝夕從來沒有騙過應四季，他真的是自己所有見過的人裡面長得最好看的。
在遇到應四季之前，葉朝夕從來沒有見過有任何一個男生，面板能像他這樣又白又細的，就好像是以前窗戶上繃著的那種白紙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上手捅破它。
高考那天晚上，其實自己不僅僅只是親了應四季一下，在他睡著了以後，自己的手就像根本不受控制地想要撫摸他，想把他的兩只腳踝抓在自己手裡，想看他的漸漸變紅的樣子，應四季整個人軟的就像一朵巨大的棉花糖一樣，吸引著自己。
葉朝夕轉過頭，又看了看現在的應四季。
是啊，都是因為自己的這些控制不住的慾望，他才變成這樣的啊。
這一刻，葉朝夕第一次後悔高二那年轉來這所學校了，他最開始只是想離自己喜歡的人近一點而已，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地改變了另一個人往後的好幾年，甚至更久。
他開始有些痛恨自己對應四季做的事了。
應四季靠在石凳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四季，你睡著了嗎？醒一醒，我送你回去吧，別在這兒睡，會感冒的。”葉朝夕輕輕晃了晃他說。
“我沒睡，就是有點兒累了，我不想回家，我難受。”應四季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
葉朝夕嘆了口氣，“你不能喝酒，以後盡量別再喝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打橫將應四季抱起來，放在了腳踏車後座上，葉朝夕又把他的兩隻手緊緊地按著環在自己腰上，能感覺到應四季整個人熱乎乎地靠在了自己身上，葉朝夕慢慢地蹬著腳踏車往家的方向走去。
應四季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哭，葉朝夕總覺得自己的短袖後面被他靠著的那一塊兒好像越來越濕，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心理作用罷了。
“你倆總算是回來了，算你們有良心，沒把我一個人拋下。”董星潮邊給他倆開門邊發牢騷。
葉朝夕還是橫著把應四季抱了進來，董星潮一臉驚訝地問：“臥槽，你把他怎麼了？你也太不是人了吧，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回來就不能自理了呢？”
葉朝夕哼了一聲，淡淡地說：“他剛才喝了點兒酒，別廢話了，你趕快去放點兒熱水，給他洗洗，出了一身的汗，不洗個澡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踏實。”
“你果真不是人，他那點兒酒量，誰不知道？就基本相當於沒有，你是怎麼想的，敢讓他喝酒？”
葉朝夕把應四季放在沙發上，轉身一腳踢在董星潮屁股上。
“快點兒滾去放水，別他媽磨磨嘰嘰的，他要喝我能攔得住嗎？他聽我的嗎？而且就我倆現在這個情況，我敢攔嗎？再說了，你自己不也經常帶著他喝？”
董星潮感到十分冤枉，邊往浴室走邊說：“我什麼時候帶著他喝了？就那兩次，啊不，三次，而且其中有兩次都是他硬要拉著我喝的，你別冤枉好人啊。”
葉朝夕把應四季扶起來靠在沙發上，餵了點兒水進去，董星潮擰開水龍頭就又走了過來，抱著手臂站在一旁觀察著他們兩人。
“你讓他喝了多少啊？”
“天地良心，就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