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應四季心情格外好,看什麼都是亮晶晶的,什麼都閃著光,就連睡覺嘴角都飄著淡淡的笑。
一夜無夢,早上六點的時候,應四季準時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伸手在床邊窸窸窣窣地摸了一會兒,沒摸到手機,正巧電話鈴聲也不響了,應四季懶得去看,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幾分鐘之後,電話鈴就不出意外地又響了起來。
應四季勉強睜開眼拿過手機看了看,螢幕上葉朝夕三個大字閃來閃去。
“喂,幾點了?”應四季迷迷糊糊地問。
“六點十分。”
電話那邊傳來了葉朝夕清早有些低沉的聲音。
“這麼早啊,讓我再睡會兒,你六點半再叫我。”
還沒等葉朝夕說話應四季就掛了,將被子結結實實地悶在腦袋上,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這次,葉朝夕沒再打電話,應四季再醒來時已經七點整了。
學校七點十分打預備鈴,七點二十開始上課,吃飯是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應四季迅速套上校服,胡亂抹了把臉就往外跑。
“四季,書包忘拿了。”應媽在後面著急道。
應四季一掌拍在腦門上,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今天肯定得遲到。
從應媽手中接過書包,應四季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一步跨三個臺階地往樓下沖去。
電話鈴聲再一次響了起來,應四季艱難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放在耳朵邊兒上,語氣中充斥著不耐煩。
“幹嗎啊?說好了叫我起床後來又不叫了,害我遲到。”應四季憋著一肚子氣說。
“你在哪兒呢?”葉朝夕問。
“剛下我家樓,怎麼了?”
“快點,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應四季家住的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高檔的小區,但門口的保安還是挺認真負責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從不擅離職守,但凡看著面生又沒門禁卡的人一律都只讓在外面等著。
應四季剛跑到小區大爺們早上打太極的小花園,就看見葉朝夕從遠處騎著車過來了。
“你怎麼進來了?你怎麼和門衛大爺說的?”應四季邊問邊跨上腳踏車後座。
葉朝夕用力在地上蹬了一下,腳踏車輪胎一下子滾出去了一大截。
“我說,我弟腦子不太好,上學快遲到了還在小區磨蹭。”
應四季朝著葉朝夕正在騎車的腿上踢了一腳,“你才腦子不好,還有,誰是你弟?”
“你啊,你本來就得叫我哥。”
葉朝夕將車騎得飛快,應四季懶得和他討論年齡的問題。
還我腦子不好,你才腦子不好呢,我都要遲到了,你還傻站著在門口等我,你也不怕你們“滅絕師太”吃了你。
一路狂奔,兩個人到學校的時候,小半節課都過去了。
老張倒是沒說什麼,畢竟高中三年她都是應四季的班主任,考慮到之前應四季也沒什麼前科,就只是簡單說了他幾句讓他下不為例就接著上課了。
可葉朝夕就沒那麼好運了,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開學第一天上課玩手機,第二天就遲到,“滅絕師太”氣得臉都青了,指著他教育了好一會兒後,決定殺雞儆猴以儆效尤,直接就把他交給了教導主任。
“葉同學,你說你才轉來咱們學校幾天?怎麼事兒就這麼多,才開學兩天你看你都把你們班主任氣成什麼樣了?”教導主任恨鐵不成鋼地對著葉朝夕訓斥著。
可偏偏葉朝夕卻不覺得遲到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始終都面無表情地盯著窗外發呆。
教導主任見他油鹽不進,狠狠地嘆了一口氣,板著張臉要求葉朝夕回去寫三千字的檢查交上去,並且保證這學期再也不遲到了,這才放他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