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目擊者對嫌疑人的記憶很可能只有幾秒鐘的時間，擦肩而過。
時隔五年，那個記憶就成了一道更加模糊的影子。
根據口述描繪人像原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情，要求對偵查學，人體結構學，心理學方方面面都要具備很高的水準。
宋星野跟著霍彥的時候，霍彥已經從事心理學方面的工作，作畫也是以風景畫為主。在他發現宋星野繪畫上的天賦之後，他將自己畢生所學都教給了宋星野。
腴；席；徵；驪——
宋星野從小耳濡目染，有頂級的老師和絕對的天賦，自然不會差。
謝老頭在電話裡描述著那天用刀抵在霍彥脖頸上逼著走的那個男人的樣貌。或許是對霍彥心中有愧，謝老頭將當年的那一幕記得很清楚。
但謝老頭到底是個普通人，所能形容的很粗糙。
宋星野想起霍彥說過：“其實細節不重要，你畫一個人只要把他最重要的幾個特徵找對了，怎麼看怎麼像。”
宋星野用耳朵夾著手機，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拿著手電筒在地上畫著：“他比我爸爸高是嗎？”
“是。”謝老頭道，“高半個頭的樣子。”
臉型是受身高、體態決定的。通常身高偏高的人臉偏長。
宋星野又問了幾句，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最後一筆畫下，他用手電筒照著地上剛畫出的畫像，整個人忽然一個激靈，精神陡然緊張了幾分。
方立旭。
是方立旭，那個前幾天深夜來訪的姑父。
手機微弱的光暈照在地上，映出背後突然靠近的一道黑影……
……
梁晏和許秘書這會子在山裡的某處農莊裡。
暴雨已經停了，梁晏點了一根煙站在門口吐著煙霧。
許秘書也沒睡：“這次狐貍徹底要現形了。”
梁晏點頭，看著已經關機的手機，似乎有些擔心的樣子。
許秘書知道他是在擔心宋星野：“下這麼大的雨宋少爺沒出門，我已經安排了家裡，下午的時候告訴宋少爺您臨時出個差。咱們在山裡的訊息已經封鎖的足夠嚴密，宋少爺這會子應該早睡了。”
梁晏抽完這根煙，點了點頭。
他不能告訴宋星野他的計劃，宋星野要聽說他是設局找霍彥，肯定要跟來，他不想宋星野有任何危險。
兩人都沒有睡意，許秘書好奇問：“梁總什麼時候懷疑方立旭有問題的？”
梁晏看著遠處漆黑的深山：“我和姑父十年前就開始合作了，他許諾幫我站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讓我許諾他足夠的財富。看起來的確公道不是？”
“可是他並不愛錢，作為梁家的姑爺，他也並不缺錢花。在我正式成為梁家的當家人之後，他似乎都忘了十年前讓我許諾了他金錢的約定。他不愛錢，他想要的更多。”
許秘書猜測道：“他想要的是梁氏？”
梁晏雖然是個私生子，但好歹姓梁，骨子裡流著梁家的血。可是方立旭名不正、言不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幫梁晏扳倒所有的競爭對手，最後扳倒梁晏，才能把控梁氏。
“不止如此。”梁晏道。
方立旭看著總是矜貴儒雅的模樣，實則心底卻壓著誰也看不見的野心。
他一個普通大學生從梁知月的一個家教到成為梁家的女婿，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
梁晏回憶道：“上次崽崽意外撞到我之前在國外辦的那家公司搬了回來，又意外撞見了五年前接他電話的那個前臺。崽崽那次和我鬧了好大脾氣。也是那時，狐貍露出了尾巴，我查到是方立旭找人做的。”
“崽崽那時去玩車，意外重溫了一遍五年前車禍現場看見的氣球，車子差點失控。也是方立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