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醒來的時候,老公正在給我做人工呼吸。他全身焦黑,衣不蔽體,我,也是。
老公長吁一口氣,“嚇死我了,你再不醒,我就沒氣了。”
“老公,太可怕了!”
“沒事沒事,地震已經結束了。”老公緊緊地摟住我。
“大橋怎樣了,平行時空的人怎樣了?”我清醒了許多,開始關心另一個我的安危。
“大橋沒什麼損壞。平行時空的人?應該沒事吧,那邊沒發生地震吧,至少在電話斷掉之前,他們不是還在歡呼站上雲天渡了嗎?”
“不對吧,老公,你是不是電糊塗了,我記得電話斷之前,那邊已經發生地震了啊。”
“我很清醒,以我醫生的名譽擔保。”老公嚴肅地說,“我記得很清楚,電話斷掉之前,他們在歡呼!”
“你完了。”我愛憐地捧起老公的臉,“一定是電糊塗了,你什麼時候當的醫生啊,做夢當的吧!”
“奇怪,我一直是醫生啊,還是在醫院,你看病的時候認識的我,你不記得了?”老公更緊地摟住了我,“千兒,沒事沒事,慢慢你就會想起來的,不要怕。”
19、
要離開張家界的時候,我想去車站派出所和所長告個別,可老公說:“為什麼,他助人為樂還是拾金不昧,或者是勇擒歹徒見義勇為?”
“你完了。”我搖搖頭。
我倒並不擔心老公,因為除了有些事他記得有偏差,但整體上思維依然敏捷、條理依然清晰,甚至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對我,也是一如既往地嬌寵。
在我的堅持下,我們來到車站派出所。
“所長,有人找。”一個正要出門的警察熱心地幫我們指引所長辦公室的方位,雖然那間辦公室房門上方清晰地掛著“所長辦公室”的牌子。
辦公室裡坐著一箇中年人。他抬頭瞟了我倆一眼,又低頭疾書著什麼,表情淡漠地問,“有什麼事嗎?”
這個是所長?哦,對了,那個年輕人可能是副所長,大家把副所長也稱呼為所長的。
“請問副所長在嗎?”
“我就是傅所長。”中年人又抬頭瞟了一眼,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那麼,那個年輕人是另一位副所長?
“你們這有幾個副所長?”
“還幾個?你們有事就跟我講吧!”
“哦,沒事的,我們是找副所長同志告個別,我們要回去了。”
“跟我告別?”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筆,手指了指沙發,“你們請坐。”
我倆尷尬地坐下。
“我們認識嗎?”中年人疑惑地問。
看來,這樣子聊下去,是聊不出結果的。
“我冒昧地直說吧,您這個派出所有幾個正所長和副所長?”
“哦,是這麼個副所長啊,哈哈哈……”中年人爽朗地大笑起來,“我們這隻有一個所長,就是我,我呢,姓傅。你們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你們這一直就只有一個所長嗎?”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目前是這樣子的。十年前,有三個所長,一正兩副,後來搞精簡,就只剩下一個了。”
我有些暈,難道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那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尷尬地笑笑。
“沒關係沒關係,有困難找警察嘛,你們有事就說,我們會幫你們解決的。”中年人摸了摸頭髮,又拿起了桌上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