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荒的話,又看見他十分不要臉的直接伸手要銀子,慕容言差點沒直接開罵:“你個老財迷,聊一個時辰你就要收五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徐荒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嘴角露出了一絲這五兩銀子志在必得的笑意道:“別廢話,你到底聊不聊,你不聊我就把莫離姑娘弄醒了啊。”
“怎麼又扯上她了,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沒事招惹人家幹嘛啊。”慕容言露出一副算了厲害的表情,從錢袋裡掏出五兩白銀扔給了徐荒:“我聊還不行嗎!算怕了你了,你這死老頭果然一肚子壞水,白誇你了。”
“既然收了你的錢,那麼咱這流程就一定要正規,咱們的聊天方式是採取我問你答的方式”徐荒笑眯眯地收了錢,又想出了新花樣。
“你怎麼這麼多事”慕容言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提聊天的事了,本以為徐荒收了銀子就能安分點,沒想到這老頭得寸進尺,但又不能把他怎麼樣,於是慕容言一臉不耐煩道:“行行行,我好歹花了銀子,咱倆趁熱聊。”
看到慕容言的反應,徐荒把玩著手裡的五兩銀子,不慌不忙道:“你好像不怎麼情願啊,要不銀子還給你,然後我去把莫離姑娘叫醒?”
“問”
“這就對了嘛,男人就是要乾脆。”徐荒露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話鋒一轉,好奇道:“老實交代,你小子是不是對莫離姑娘有意思。”
徐荒這番話似乎直擊要害,慕容言像一個被戳穿謊言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語塞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你管得著嗎!”
“行了行了,看你那樣兒,我換個問題。”徐荒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他從沒見過慕容言這個樣子,顯然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柴後,徐荒又問道:“對了,你這外號為什麼叫言瘋子?”
聽到徐荒這回算是問了個正經問題,慕容言平復了一下剛剛不知所措的情緒,回憶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
當年慕容言剛剛十五歲,被義父慕容朔安排負責領頭押送一趟黑鏢,那是一批私鹽。人只要活著就要吃鹽,這對於鹽的消耗量是巨大的,但鹽卻是國有壟斷。一斗米不過五文,但一斗鹽的價格卻能賣到五百文,也就是一百倍,可謂是暴利。而民間的私鹽要比朝廷賣的更便宜,這樣會導致朝廷的財政收入受到威脅。朝廷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販賣私鹽被定為死罪。但還是有不少人為了圖財選擇了鋌而走險。
有些製造私鹽小組織會選擇自己運輸,但這樣風險很大。而一些比較大的製造私鹽的幫派團夥會選擇和慕容鏢局合作,畢竟慕容鏢局就是吃黑鏢這碗飯的,這樣一來要安全的多。
慕容言當時押的這趟私鹽要途經一個叫斷頭山的地方,這裡匪患嚴重,且地勢險要,官府的幾次剿匪都沒能成功,這也更滋生這些土匪的囂張氣焰。在慕容言押鏢途經此處時,遭遇埋伏的土匪,對方差不多有百十號人,慕容言一方寡不敵眾,私鹽被劫,十幾個夥計拼死保慕容言離開,一行人死得就剩慕容言和一個小夥計。慕容言安排小夥計回去報信,自己一人等到天黑,獨自一人摸上了山。
慕容言一上山,只見這山寨裡燈火通明,原來是這群劫了私鹽,擺起了慶功宴,慕容言乘機摸進去給這幫人喝的酒裡下了毒,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百十號人全倒了,無一倖免。這一戰在鬼市裡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就變成了慕容言一個人單槍匹馬上山,一人一扇砍殺百十號悍匪的故事,所有便得了這言瘋子的名號。
聽了慕容言這一段,徐荒表示十分的質疑:“那土匪有上百號人,要把他們全給藥倒你得帶多少藥啊?我就靜靜聽你在這吹。”
對於徐荒的質疑,慕容言顯得有些心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十分勉強的解釋道:“這講故事要想生動就必定要加點誇張的修飾,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又何必較真呢……。”
慕容言還沒說完,突然被徐荒打斷:“等等,剛剛那堆草好像動了!”
周圍都是一人多高的草,慕容言順著徐荒眼神的發現望去,卻什麼也沒發現。周圍安靜的可怕,除了火堆裡柴火燃燒時產生的細微爆裂聲以外,其他什麼聲音都沒有。慕容言懷疑道:“徐老頭,你是不是沒睡覺精神不好,所以眼花了。”
“又動了!”慕容言剛說完,徐荒又突兀來一句,這回慕容言應聲望去,發現不單單是徐荒望的這個方向,周圍所有的草都在動,好像周圍的草裡有著一群什麼東西正朝著眾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