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看鏡子裡笑的詭異的自己,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想退後一步,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這時鏡子裡的那個人又有了新的動作,一隻修長而蒼白的手伴隨著臉上詭異而僵硬的笑,伸出了銅鏡,掐住了慕容言的脖子。
鏡子裡的人是誰?為什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慕容言正想著,忽然發現銅鏡的左邊邊框上刻一行字:鏡中人,人中鏡。鏡照人,人照心。
之前怎麼沒有看到這行字?難道鏡子裡的是另一個自己?徐荒又去哪兒了?慕容言現在一腦子疑問。
這一切或許都是幻覺,但下一刻慕容言又否定掉了這個想法,因為眼前那個銅鏡裡的自己,嘴角那詭異的笑確確實實存在,而銅鏡裡的人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也有明顯的觸感,手上的那種要置人於死地的力道自己也真真切切的可以感受到。
掐住脖子的那隻手上力道不斷增加,自己卻根本動不了,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慕容言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鼓了起來,窒息的感覺逐漸傳遍整個大腦,意識開始變得模糊,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
突然,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慕容言整個人倒在地上,慕容言突然意識到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便開始近乎貪婪的呼吸著空氣,意識逐漸恢復正常,慕容言發現根本沒有人掐自己脖子,居然是自己的右手掐著自己脖子,而另一隻手上還握著蠟燭,蠟燭的火光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慕容言舉起微弱的火光,居然發現自己旁邊站了個人,突然想到剛剛有人踹了自己一腳,慕容言逐漸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模樣。是徐荒,慕容言頓時鬆了口氣,但剛剛是怎麼回事,這銅鏡也太古怪。
慕容言看著眼前的徐荒,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想起剛剛他消失了半天,於是問道:“剛剛去哪兒了?”
“你怎麼還不進去啊”徐荒沒有回答慕容言,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慕容言頓時一頭霧水道:“你喝酒喝多了吧!酒勁上來了?我問你剛剛去哪裡了!你這驢頭不對馬嘴。”
徐荒還是沒有回答慕容言的問題,而是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但是這次他是指著一個方向說的,慕容言一頭霧水的向徐荒指的方向看去,徐荒指的是一面銅鏡,就是慕容言先前看的那面銅鏡的旁邊一塊,裡邊有個人,徐荒!
銅鏡裡面有個人,和徐荒長得一模一樣,一隻手裡拿著蠟燭,另一隻手使勁敲著銅鏡,似乎被關在銅鏡裡面了,想要出來。
慕容言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被關在鏡子裡的徐荒手裡有蠟燭,而眼前的這個徐荒手裡沒有蠟燭,當慕容言轉頭看回眼前這個徐荒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已經握了一把匕首。
慕容言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強烈的想法,那就是,被關在鏡子裡的才是真的徐荒,眼前的這個是假的,那如果是假的,那眼前的這個又是個什麼東西呢?幻覺嗎?慕容言的腦子裡已經產生了各種恐怖的猜想。
“你自己不進去,我幫你啊”眼前的假徐荒又開口了,說著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冷笑,和之前那個鏡子裡的慕容言的笑容如出一轍,隨後舉著匕首刺嚮慕容言的面門。
慕容言反應極快,掏出鐵扇,開扇間,擋住面門,心道:“管你是個什麼東西,打了再說。”
慕容言舉著鐵扇,但預計要被擋下的這一刀卻沒了動靜,拿開鐵扇,突然發現,眼前哪還有什麼假徐荒。
慕容言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自己所處的空間十分狹小,三面都是看起來漆黑虛無,但摸起來卻真真切切存在的牆壁。只有面前是一面銅鏡。
慕容言想起了剛剛那個假徐荒的話,突然有了一個恐怖的猜想,自己被關在了銅鏡裡面。
“不對,不對,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慕容言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強調著,突然他想到了一點,如果眼前的都是幻覺,那麼就自己看到的就都是假的,唯有自己是真的,自己的感受是真的。
慕容言看著自己的手,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幻覺是透過眼睛欺騙腦子,那麼閉上眼睛,用其他感覺刺激腦子,感受到的東西一定是真實的。
慕容言閉上眼睛,把大拇指放進嘴裡,一咬,指尖被咬了個小口,鮮血慢慢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慕容言細細的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絲絲痛楚,一直沒敢睜開眼,他怕自己猜錯,他怕自己睜開眼還在銅鏡裡,他怕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過了許久,慕容言猛的睜開眼,他發現自己出來了,果然是幻覺。眼前除了手裡的蠟燭發出的微弱的光以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突然,慕容言眼角的餘光忽然感受到左側還有些許閃爍的微光。
慕容言轉過頭,看見一個人站在銅鏡前,舉著蠟燭一動不動,表情呆滯,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銅鏡。
慕容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一看是徐荒,便提起膽子叫道:“徐老頭,幹嘛呢?”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慕容言第一反應就是,徐荒還在自己的幻覺裡,於是抽出徐荒腰間的匕首,朝著徐荒的手背就是一刀,你還別說,這一刀還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