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是那麼的熟悉,是徐荒,蹲著那個人是徐荒,慕容言剛想罵徐荒,說下了老子一跳,結果發現徐荒的表情十分的古怪,慕容言想著:“這老頭怎麼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躺著的,這徐荒的一切怪異舉動,會不會是因為那個躺著的人。
剛想說話,徐荒又朝慕容言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要安靜。慕容言只好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走過去一看,發現地上躺的是個又是東瀛人,已經死了。衣服凌亂,刀還握在手上,顯然死前有過打鬥,但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口,表情猙獰,死前應該很痛苦,眼睛瞪的很圓,絕對是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也不知遇到了什麼,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了。
徐荒老本行可是趕屍,落過草,下過墓,不可能被這屍體下成這樣,難道還有其他的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慕容言望了一圈,這空蕩的墓道里除了這兩人一屍,還就真的什麼都沒有,整個墓道安靜得可怕。
突然間,慕容言聽見了些許細微的聲音,像是小蟲子之類的東西煽動翅膀的聲音,定睛一看,徐荒的面前有著一個蜜蜂正揮動著翅膀,蜜蜂頭很小,只有普通蜜蜂一半大,全身半透明,像玉一般,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徐荒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蜜蜂,像是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動都不敢動,臉上全是冷汗。
被一個蜜蜂嚇成這樣,敢情這徐老頭怕蟲子,慕容言差點笑出聲,二話不說,抽出鐵扇就是一下,直接把那蜜蜂抽在了地上,蜜蜂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是死了。
剛準備笑話徐荒,只見徐荒臉色一變,大叫了一聲快跑。慕容言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屍體的嘴動了,詐屍?
還沒來得及多想,那屍體的嘴裡便是飛出大量和先前那隻一樣的蜜蜂,嚇得慕容言拔腿就跑。蜜蜂一時之間飛滿了整個墓道,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蜜蜂,但是這麼多,現在往回跑就相當於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
墓裡邊雖然也是機關重重,十分危險,但起碼有一線生機,總比眼前要好,二人只好向墓道深處跑去。徐荒邊跑邊罵:“小兔崽子,盡幫些倒忙,我倆這下算是活到頭了。”
看著徐荒這反應,慕容言也是知道這蜜蜂定然不簡單,邊跑邊應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頭,大不了等出去了請你喝酒,現在就別埋怨了,快跑吧”
說話間,徐荒突然叫了聲停,這眼看蜜蜂都要追上來了,這聲停讓慕容言一下沒反應過來,一下撞上了徐荒,二人腳下一空,便是一同掉下了翻板機關。
“哎呦,小兔崽子,壓著老夫了”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哀嚎。
周圍空間十分的暗,慕容言的火把也是在剛剛跑的過程中熄了。直到徐荒掏出火摺子,點燃蠟燭,慕容言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壓著徐荒,心道:“我說怎麼摔得不疼呢。”頓時起身道了聲對不住。
接過徐荒手裡蠟燭,而後便是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這是一個狹窄的石道,三面都是石壁,只能往一個方向走。一時間想起先前的事,慕容言轉頭對著徐荒問道:“對了,那蜜蜂到底有什麼可怕的地方,把你嚇成這樣?
徐荒扶著牆壁坐起來,用火摺子又點了一根蠟燭,然後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看著慕容言,便是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徐荒還年輕,血氣方剛,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倒墓來銀子快,就稀裡糊塗和一幫盜墓的手藝人下了墓。那時就是遇到了這種蜂。這種蜂名為屍腦蜂,十分少有,以動物的腦為食,以屍體為巢。當年一同去有八個人,僥倖活著出來的卻是連同徐荒在內都只剩下兩人,其中一個就是徐荒,而另外一個還被嚇瘋了。回憶起當年的慘狀與恐怖景象,徐荒似乎還歷歷在目。
聽了徐荒的敘述,慕容言一陣後怕,合著剛才差點就要去找閻王爺報道了。虧了自己二人命硬,沒交代在那墓道里。
徐荒撐牆壁站了起來,對著慕容言笑罵道:“我這把老骨頭遲早要交代在你這小兔崽子手裡”
慕容言一臉玩味道:“哪能啊,這麼少有的毒蜂你一輩子遇兩回,都還沒死,那說明你命硬啊,肯定能長生不老。”
經過這麼一說,先前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徐荒道:“別貧嘴了,快來扶我一把,先找找有沒有其他出口”
石道很短,慕容言扶著徐荒,沒走多久就走到頭了,發現居然是條死路,整個石道是完全封閉的。二人頓時感到了絕望。
石道的地板距離上面的翻板有一定高度,顯然上不去,就算上得去,上面還有屍腦蜂等著,不上去,待著這石道里,遲早被困死。
“咱倆不會交代在這吧,你這把年紀倒是活夠本了,我還年輕呢!”慕容言一臉玩味的說道。
“你小子說話怎麼就這麼不中聽呢?呸呸呸,剛才還說我長命百歲。老夫可不想死,花酒我還沒喝夠呢!”徐荒氣道。
慕容言笑道:“這也出不去了,我就隨你去唄,黃泉路上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