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得到荊州沒多久,當然還是全部都由對方來更有利於收服人心。
雖然說如果陸離想要進一步掌握實權,培養屬於自己的“門生故吏”,是應該自己處理一部分才好,但陸離沒有這個需求,所以全都交給了曹操。
本來就已經鐵面無情的在疫病方面用了對方兒子一次,在這種權力相關的事情上,就沒有必要伸手了。
陸離想的很清楚,做的也不猶豫。
曹操的文書在相關獎懲之後,才是有關曹操自己親兒子的安排。
明明距離事情發生還沒有過去多久,曹操卻好像已經將有關陸離將自己兒子往疫區安排的記憶全都一鍵刪除了,不僅相當放心的將兒子往陸離手頭上繼續一丟,還表示讓對方繼續跟著你歷練就行,從文從武伯安你隨便安排。
陸離:……
這是可以隨便安排的嗎?
通俗意義上來講,絕對不行。
畢竟要是安排到軍隊裡面去,會不會讓人誤會這是某種子對父的奪權行為呢?
可是考慮到陸離都將對方往疫區丟了誒,這在很多人看來妥妥的是得罪死了,似乎做什麼都沒有勾結的擔心必要。
曹昂要是還是一個少年,這種丟過來的行為其實挺讓人抓瞎的,畢竟萬一一個不小心將人給教歪了,算誰的?
但曹昂已經是一個有著明辨是非能力的成年人了,基礎塑造早已完成,整個人的基底也大致定性,在應對接下來的打磨上,曹昂是絕對具有自主應對性的。
左挑右選一番後,陸離很是痛快的將對方丟到了呂布那邊,子脩啊,你只要能夠跟你岳父這種老大難打好關系,我相信以後幾乎沒有能夠難倒你的人。
之前跟著陸離幹活就對於呂布的一些行為有所建議的曹昂,面對這種安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呂布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了,伯安你放心,這可是我親女婿,我外孫的親爹,我是絕對不會害了對方的。
曹昂的去處解決了,曹操那邊卻還有一些東西需要處理。
對方沒有對自己將他兒子往險境裡推表露出任何不滿,但人家理解你的心之所向,你也不能就真的將這件事情這般放過去了。
作為心繫百姓的陸伯安,你做出那樣的選擇自然無可厚非,可作為曹孟德的友人,你難道不該為此給出應有的反應嗎?
你對百姓有心,對友人難道就全然無愧嗎?!
你的“大公無私”結束後,難道就沒有“私情”方面的內容要交流嗎。
或許真的沒有,但你不能讓對方也覺得你是真的沒有。
人家認為你們是交心交情的好友,而那般的好友可不該是這般的態度。
曹操是個很聰明的人,他不會被虛情假意隨意蒙騙,而陸離本也全非虛情假意。
這個時候,於公於私,都是要有所答複的,哪怕對方根本沒有要這份答複。
可有的時候純粹虛情假意或許好應付,沒有那麼虛情假意,下筆反而艱難起來。
該如何說呢,純粹的歉意不對,不夠純粹的歉意似乎也欠著幾分。
也許該寫“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但不知道為什麼,陸離這個時候反倒是想起了王昌齡的那首閨怨詩——“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以此為借鑒,陸離用這個時代詩句的格式給曹操回了一封。
要是後世要做詩詞賞析,來自作者本人的解讀是,本詩創作於陸離將曹操兒子置於險境之後,是作者藉著女子心意的變化,側面表達自己的部分後悔之意,抒發了自己為公全然無悔,為死心中有愧的思想感情。
陸離寫文章也好,寫詩也好,從來走的差不多都是一個為國為民的路子,現在突然來上這麼一出,創作者本人完全不以為意,倒是收信人嚇了一跳。
伯安,你這是找到代筆了嗎,一定是吧,不就是將子脩丟出去歷練了一下嗎,咱們沒有必要這樣,讓人怪害怕的。
曹操一邊“害怕”,一邊還提筆就回了兩首詩,每一首都是陸離前世沒有見過的。
孟德,你是很閑嗎,怎麼還有空搞詩句創作呢,而且你的靈感是沒有枯竭的嗎,我寫一首都要絞盡腦汁,你倒好,回上兩首看起來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