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曹操這邊在陸離的建議下對於醫工的培養也比較重視,但神醫不是能夠簡單培養出來的,是需要天賦的。
不說神醫,比較好一點的醫工,也不是短期內能夠迅速培養出來的。
所以這種重視培養出來的,大多就是一種流水線式樣的,能夠治療簡單疾病的醫工。
但到底是認真培養過,這個時候算是有人可用,反觀孫權那邊,雖然情況相較而言要好一些,但醫療條件相較而言就要差一點了。
雙方最開始所謂的相對差距,很快就被來勢洶洶的疫病非常平等的抹除掉了。
接下來的流程幾乎沒什麼區別,大規模的爆發,隔離,處理,死亡,病痛……
陸離真切體會過疫病帶來的折磨與絕望,哪怕已經隔了好多年,如今想起來依舊歷歷在目。
他是得到專門照顧的人,他是有最好的治療條件的人,可依舊那般難熬,更不必說集中的百姓。
絕望是帶著腐爛與腥臭的味道,而百姓對它有著足夠敏銳的嗅覺。
很多訊息是壓不住的,也沒有辦法壓,江夏出現疫病很快就成為了一個半公開的訊息,不過對於戰爭幾乎沒有太大妨礙,因為孫權那邊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陸離可以保證,自己這邊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將感染了疫病的人往對方那邊扔的事情。
底線這種東西對於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人們而言,還是有點重要的,只要沒有人打破,大家一般也都會選擇遵守規矩。
就好像曹操不曾出現過屠城行為,其他勢力的屠城行為較之原本歷史上也少了許多。
畢竟曹操的屠城行為實在太過,可以說大大的打破了底線,以至於其他人再有類似行為,只要比不過對方,好像都成了一種戰爭中應用的手段,而不是要被大批特批的殘暴行為。
陸離看完江夏最新送過來的文書,確定一切還在控制之中,曹昂也沒有出事後,心裡稍微放下了些許。
雖然清楚安定只是暫時的,說不定變故在寫完文書送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出現了,但人是不能一直緊繃著的,該有的張弛有度還是要有的。
處理好文書後,陸離拿起一本醫書看了幾眼。
這本醫書是剛從系統那邊的文庫裡面淘出來的,與其說是醫書,不如說是迷信書籍,什麼時辰對著哪一個方向拜,重複幾次,最後從哪個方向的樹上取樹葉樹皮熬煮……
話說回來,出現這種疫病情況,確實是需要搞一搞祭祀的。
倒不是要靠著玄學治病,而是要靠著這種儀式來安撫人心。
就好像出現了幹旱情況的話,是需要進行祭祀求雨的。
淫祀是指不合禮制的祭祀,不當祭的祭祀,與之相反的,自然也有祭祀的禮制規定,與被官方承認擁有受到祭祀資格的存在。
出現瘟疫,東漢一般是祭祀西王母與五瘟使者,前者屬於官方正統,後者在民間廣為流傳,至少都不屬於淫祀。
陸離就往江夏送了一份提醒曹昂可以進行祭祀活動的文書,也方便對方將吉祥物身份運用到最好不是嗎。
雖然陸離並不怎麼相信這個,但人在絕望的時候,是需要有心靈寄託的。
而且有些東西你不去做,也會有別人去做,與其讓某些地方上的所謂天師、神人跑出來惑亂人心,還不如自己佔據玄學主動權呢。
這就跟輿論陣地是一樣的,你不佔據,讓別人佔了的話,就只能等著被動捱打了。
曹昂收到來自陸離的文書,看清楚其中的內容後,忍不住就是一愣。
當時蔡瑁正好就在對方邊上,看到他這樣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沒想到竟然是陸離提議搞祭祀的事情。
這倒是給他們提醒了,不過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蔡瑁:“公子可是有何不明之處?”
又或者,難道是並不贊同這個建議?
曹昂倒不是不建議,也沒有不明白的,他就是沒有想到,他以為陸離不會喜歡搞這種手段的。
一來那份《禁淫祀》可謂是傳遍大江南北,二來他與張角也可謂是血海深仇了。
再者說,曹昂也是跟陸離有過不少接觸的,他能感受到對方對於這種事情其實並不怎麼有興趣,也可以稱之為不信服。
不過這些倒是沒有必要一一給蔡瑁說,曹昂只道:“只是想起《禁淫祀》,以為州牧不喜此類手段。”
當年《禁淫祀》傳往地方的時候,蔡瑁還不曾在地方任職,但他也是看過的。
蔡瑁:“淫祀與正神,豈可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