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只要一旦確定了主意,行動力是從來不需要質疑的,都不用別人催著他,他大多數時間是催著別人的那個。
雖然這樣的情況,在某些時候很容易一拍腦袋就幹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但好在呂布自身擁有非常優秀的匹配機制,這般的他搭配上幾乎從不後悔內耗的心態,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可稱之為無懈可擊了。
本來南陽郡因為當年張繡的投降,就有很大一部分落到了曹操手中,如今呂布那邊一出兵,幾乎沒過多久就朝著劉表所在之地迅速逼近。
若非劉備兩位還留在北邊的兄弟及時阻攔,怕是都能迅速來場兵臨城下。
當然了,能夠打到劉表所在的城池是一回事,能夠攻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但這絲毫不影響這般作為造成的緊張。
陸伯安可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呢,怎麼就敢動手,是不想讓他活了嗎,劉表不由暗忖。
而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不找陸離這個曹操派來的人。
劉表在猜測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雖然陸離說他們這邊內部就有爭鬥,曹操那邊卻少有此事,但說的是少有而非沒有,說不定這一出就是有人想要藉此害他呢。
出了這樣的事情,陸離本該是那個主動上門解釋的人,結果事實正好相反,劉表反而是那個主動找人過來的人,好像自己不是要問罪,而是在進行某種請教一般。
注意到這一倒反天罡情況的劉備:這樣貼心的待遇,州牧你從沒給過我。
咱們要不要回憶一下目前幫你擋著呂布的人是誰呢,他們跟我又是什麼關系。
劉備心裡苦,目前只能跟趙雲說一下這樣。
還說什麼人人都愛我呢,這個世界上不愛我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在劉備鬱郁的時候,陸離與劉表已經見面了。
雖然沒有上來就給陸離釘死,但劉表還是擺出了應有的質問態度:“那呂奉先突然帶兵侵擾我荊州,這莫非是司空之意,還是那呂奉先又有反複之舉?”
人的名,樹的影,此刻帶兵的要換成是別人,那妥妥的就是曹操的意思,也就是呂布,還得讓人先疑惑一下他是不是又準備跳槽了。
陸離對於這個懷疑真的半點也不意外,選擇呂布打配合的好處就在這裡的,但凡遇到點什麼緊急情況,比如說劉表啥也不管了,非要在這個時候先把陸離給送下去,那完全就可以將事情甩鍋到呂布身上。
反正是用來蒙劉表的,對方就算相信了,也沒法把呂布咋樣。
陸離面上流露出些許驚訝,好似是劉表這麼一說,他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竟有此事?”
陸離嘆道:“我與使君同在一處,呂大將軍之為根源為何,離又如何清楚呢?”
這話說得,乍一聽似乎一點毛病都沒有,可劉表清楚這裡面絕對是存在不對勁的,別管呂布是奉命行事還是自己作為,陸離絕對沒有他此刻表現出來的這麼無關。
劉表:“伯安竟不知嗎?”
“伯安正在我荊州做客,呂大將軍卻如此作為,難道便不怕重蹈昔年酈食其舊事嗎?”
劉表所言語的“酈食其舊事”,是說當年酈食其奉劉邦之命出使齊國,勸齊王田廣以七十餘城歸順。結果大將軍韓信攻打齊國,導致酈食其被齊王烹殺。
雖然用呂布比韓信,似乎有點比不上,但此情此景卻是幾乎一般無二的。
陸離卻糾正了一下劉表的說法:“使君此言差矣,昔日齊王與高祖為對立之國,離與使君卻同為漢臣,此兩者如何能夠一概而論。”
漢臣不殺漢臣哦,你殺了你就不是正統的漢臣。
陸離一手“漢臣綁架”玩的溜溜的,可劉表也不是會被人隨意拿捏的人。
劉表:“伯安慣會言語逼人,漢臣自是不該輕害漢臣,可漢臣難道便能夠隨意派兵攻打地方嗎,若是呂奉先自為之,我當助司空清理門戶。”
“可若是司空之意,卻不知司空如今做的是怎樣的漢臣。”
劉表此刻堪稱咄咄逼人:“早年許都便有傳言,道司空恐有王莽之心,玄德離開許都便與此有關,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陸離唇邊帶笑,眼底含冰:“使君慎言。”
陸離:“我早言使君慣愛人雲亦雲,此刻看來,卻不知使君是不認此語,還是知錯不改。”
劉表道:“伯安何故顧左右而言他,空xue來風,必然有因,未聽司空有所解釋,莫非是早已預設?”
陸離笑著望向劉表:“使君說笑了,未曾有過的事情,卻不知要解釋什麼。”
“真正應該解釋的人,不是那些說出這種話、相信這種話的人嗎。”
陸離反問道:“使君既有此言語,不認為自己人雲亦雲,卻不知證實此事的證據何在。”
“若無證據,空口白牙隨意汙衊朝廷命官,三公之臣,便是州牧怕也難逃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