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魔子常帥發現白小白的蹤跡後,簡直更加無所顧忌,可以毫無保留的痛下殺手了。
他當即以魔毯四方封,防止師無芳逃走,接著扇柄一揮,遍天飛翎如雨點般極速射下……
師無芳微閉雙目,即刻抬頭仰天,彷彿風雨過後,盡情享受燦爛明媚的陽光,神色無憂無慮。
“嘀嗒嘀嗒嘀嗒……”
須臾,卻只聽雨點飛濺到油布那般激起無數浪花,畢畢剝剝,聲響不停。
那師無芳兀自奇怪,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起碼也要先疼痛一會兒才有道理嘛,往下再化傷害值為暗能量,儲存於心。
到底什麼緣故,這般不痛不癢,他委實不清楚原因,只好睜開眼來求證。
果然,他發現自己竟站在一把黑黝黝的鐵傘之下,當然安然無恙。
他身前站著一個山丘般巨型身影,頭角分明,兩腿如樑柱般粗大,左右勾拳明顯,其拖鞋加短褲背心式的穿著打扮更顯清新特異,可謂獨樹一幟。
還有,這隻大傢伙身後的那條尾巴呈蛇形蜿蜒翹起,髮色比野獸的鬃毛還濃厚。
“玄冥鐵傘!”師無芳暗自一驚,已猜到端倪。
大人物果真是異妖鎮雙牛兄弟之一的牛大聖,他已經擋在師無芳面前,正對著白魔子常帥,彬彬有禮道,“白護法別來無恙!”
子常帥看到路見不平者乃是魔族的特邀嘉賓暨超級顧問,自是不敢太過冒犯,也很客氣道,“大聖先生久違了!”
這時,白小白和偃婆女已奔到了師無芳身邊,同樣站在遮蔽天空的玄機傘下。
白小白雙魔刀橫提,直指眼前對頭敵手,側旁的偃婆女也不知從哪拿出一條索命鎖鏈,熠熠生光,寒氣逼人。
那子常帥怎麼也想不到,這會兒久不到魔界作客的老蠻牛,怎會半路兒殺了出來,所以提問道,“怒我冒昧,尊駕將要何往?”
牛大聖坦坦蕩蕩,毫不隱瞞道,“白護法既然問了,老蠻我怎可隱瞞。我之所以經過這裡,是因為貴族的‘八部魔怪’在中立鎮裡作惡多端,公然違反了《五項宣告》,我才到此……”
對方往下不說,那子常帥也知是‘清理狂徒’四字,但老蠻為何多管此處閒事,公然干預他與師無芳的糾紛,教人如何心甘。
因此,子常帥疑惑道,“既然尊駕還有要事傍身,怎麼還有空閒插手無關,莫非您認識這大小子?”
牛大聖果然沒有否認,穩穩笑道,“事分輕重緩急,老蠻我自有分寸,多謝關心。這小夥子與我倒也有點兒干係,不知他哪裡開罪了大護法,還請賣個人情薄面,放他一馬罷!”
那子常帥暗自思忖,從未見過天不怕地不怕的雙牛兄弟竟會如此做法,直言不諱的替一個毛頭小子求情,不可想像。他回答得含含糊糊道,“好說!這個好說!”
子常帥言外之意,既不答應,也不反對,立場變得飄忽不定,少不了遲疑。
可師無芳卻反而擔心牛大聖不知因由,同樣好心辦了壞事,遂挺身而出道,“晚輩多謝大聖先生好意,只是這白毛飛魔與我實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有情面可講。您就讓他出招吧!反正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這番話實則激將,師無芳意在徹底激怒子常帥,好讓他多送點魔氣過來。
“好小子!”
果然,子常帥求之不得,恨不得立時就將師無芳擊斃了。
可子常帥還是瞧了一眼牛大聖,隨後立下約定,看著師無芳道,“你小子若敢再空手接我一招,我當場殺你不死,我立馬滾蛋。今日之事,絕不與計較,放你們過去。就問你敢是不敢?”
牛大聖默然無語。
這下輪到師無芳求之不得,簡直心癢難搔,卻要故意保持矜持,先是鎮定自若,隨後面色略帶絲絲驚恐可怖之色,再恰到好處的裝作為難怕死模樣,欲將子常帥騙入甕中。
“來吧!”
“不行!”
“有你什麼事!”
“亂賊你放尊重點!”
“手下敗將也敢來強出頭,等下收拾完這小子再要你倆好看,大聖又不認識你們,豈會多管閒事?”
“說得不錯!老蠻我對人不對事,本也沒時間多管閒事,請白護法寬心則個!”
……師無芳凜然受招,白小白說不能這樣,子常帥狂妄自大,偃婆女護主心切,牛大聖置之不理。
好話不說,壞事做絕。
那子常帥定在半空中的飛毛毯再一次一張變四張,分八角位面圍在師無芳的頭頂上,隨後他撥出了後腰的碧羽魔扇……
按照約定,師無芳依然閉目待死那般,等待子常帥使出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