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如此拖延,不如痛痛快快!”祝譽大聲吶喊,追逐時尤嫌心煩意『亂』。
然而底下的觀眾人物卻也並不著急,在這夕陽黃昏,彩霞映天的深度幽谷之中,好似夜晚將會來得極其迅速。
他們依據以往的見識,知道黑衣之所以被安排在最後對場的原因,明顯是另有企圖。
直至皓月當空,盤中光滿盈輪,如彀追馬,飄灑若皎潔,憑虛且勝寒,正是深谷幽氣足聚,黯風旺盛之時。
那黯月刃吸食飽滿月光精華,力量變得更加強勁,加且神器在宗明浩的捻訣之下,突然間刃尖一直,成了一琴絃狀。
月刃倆頭堅似針,從外看入,繃得十分緊湊,幾乎快要拉斷一般,又快速的旋轉起來,呈十字星閃行,將飛流來劍擊退後,一閃又一閃,迅速分從上下左右高低各處,忽隱忽現的向祝譽本人襲去。
祝譽立即收回陰陽雙飛劍,緊握在左右手中,左來便左格擋,右來則右順劈,其餘方向亦是如此原理,倒也安然無恙。
而此時在虛光鏡外,又有其餘穩重聲響起——
“弦刃!十字旋弒!”
天宗倏忽提醒了一句,繼而吩咐道,“夢兒,你可看好了!你師哥這是在武動‘囚宗幽葵絕刃神法’了!”
“是!”
宗白夢立時應答了一聲,語調幹脆中更顯鏗鏘有力。
側旁的師無芳傍靠她一邊,也提起百倍精神,心想必須看個清清楚楚,不然以後在與小姐姐的較量切磋中,必然吃虧大發了。
往下鏡中每使出那一招一式的絕刃神法,天宗便隨口說出招式名稱,無非是要小弟子謹記於心。
他也管不得宗門外人在場了,只要第三人並非作惡之人,亦有何妨!
須臾,天宗他又凜然出口喊道,“旬刃!三稜鑽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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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夢和師無芳緊緊盯著虛光鏡內,只見黑衣稍一轉動右手食中二指,十字弦刃先是恢復成一字直尖刃,倆頭隔開中段一折,成了三條稜刃,將祝譽呈三角方位的圍在垓心,卻並非刃尖往裡直接鑽向中心,而是往外旋鑽。
此一弒明顯是防備外人營救被困之對手,若無外部支援,內裡被困之人,最後極有可能被合圍絞殺,不得善終。
可黑衣並未使盡全力,先不說尖刃鑽頭旋轉的速度稍慢,就是往內裡縮去的範圍也依然寬敞,使得對手能夠躲離凌厲鋒利的刃尖,打破了其中的一刃壁面,像震開了一道隔牆那般逃出生天。
往下,黑衣又來一弒。
天宗叫道,“朔刃!新銳輪弒!”
他旁二人聞字辨義,見那黑『色』遮掩的黯月刃果然由三邊形,恢復成了一條直弦,然後頭尾彷彿像燃燒起來的絲線,慢慢消散不見,最後只剩得一尺約長。
月刃變換形態後陡然彎曲,成了輪盤中的一小段,演化為一條極其輕巧簡便的弧刃,就如飛鏢那般輕巧玲瓏的向祝譽襲去。
只不過黑衣這飛刃直去,變作彎刃折道柔行,亦打得祝譽喘不過氣來,幾乎忙不迭地。
這時高聲又起,惡狠狠的一招接來,天宗叫道,“望刃!機圓廓弒!”
這是個全圓虹刃,邊緣泛著七彩光暈,凜然寒氣『逼』人,其實待其轉速緩緩慢慢之後,卻是個隱隱約約的模糊輪廓。
再看這法刃襲擊時,像是從各方車輪碾過,豎直擴切,平鋪飛撞,又消耗了祝譽多時。
隨後月刃分身大小,像是漂浮著無數的碟片那般,邊沿泛著凌厲之光,飛來飛去。
此刻情景未免令人眼花繚『亂』,四肢照顧不及,總有被割傷之處,好比暗中被諸多利器,如天女散花般拋灑而來,躲無可躲,攻無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