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訓教場,昔日掃地院。
這裡已經符篆滿地,咒語遍牆,尤其是垓心的誅仙台上下左右,更是衛道旗八角直矗立,玄幢幡招飆應奇門,臨陣以待。
“啊喲,累死我了。不掃啦!”
那番吉吉也真是來氣,被規道院的監督生檢查了好幾次,都說她負責清掃範圍內的地上古磚縫隙裡,還遺留不少散落的灰塵土屑,因此考核不合格,要她重掃一遍。
這回怒發金枝玉葉小脾氣後,番吉吉果斷將手中的掃帚扔到了地上,偷偷躲到牆角的陰涼處裡備懶。這都不算,她那一張小巧嘴還在嘰嘰喳喳個不停,大聲埋怨道,“這般乾淨整潔的地上哪還有什麼塵土,本就不用怎麼打掃。依我看,根本就是他們眼裡有沙子,心裡有塵土,容不得我輕輕鬆鬆的幹活!”
另一邊,師無芳則從訓教場的東面掃到了西面,再到筆鬥宮前跪拜後再往下,接著從南面掃到東面,等他掃回到原點時,那番吉吉還在她負責的一小塊區域的角落裡躲著乘涼,說是打死也不出來。
“大芳,你過來!”番吉吉遠遠喊道,“你快過來啊!”
師無芳將手中掃帚斜立於紅牆壁面後,走過去應道,“怎麼啦?”
其實,那番吉吉心中早有疑惑,遂關心問道,“你之前不是抄過《戒律全文》麼,怎麼卻說不會背誦?”
師無芳也蹲了下去,靠著陰涼的長牆腳跟,滿臉苦笑道,“啊哈,我當然能背誦全文,但倒背如流卻還在努力練習中!”
番吉吉唉聲嘆氣,似打抱不平道,“那也怪不得,這德先生就是想故意刁難你,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此,師無芳早也釋懷道,“其實他也談不上什麼刁難不刁難,那德先生對我越是關愛有加,我就越發感激,畢竟我也願意;而且,他也並不是明顯針對我一個吧,你說是不是?”
突然間,番吉吉體會到師無芳的眼神用意,倏地從牆根上坐直了身子,主觀臆測道,“啊喲,難不成他是為了山下那事?”
師無芳不置可否,隨後拿起自己的掃帚簸箕繼續掃地,邊默唸全文,邊領悟真意。
“豈有其理!豈有其理!”
知道真相的番吉吉生完氣後,還是乖乖拿著倒地的掃帚隨師無芳一起幹活,悄然聆聽他的妙語高論。
十日勉強過了一大半後,那實在不願像行屍走肉般的番吉吉,鬼使神差般無中生事,竟扛著掃帚想到誅仙台上活動活動。
可就在她用掃帚嘗試著去戳一下那些包裹著誅仙台的色彩斑斕的光暈時,不料卻被法力極其強大的結界能量給反彈了出去。
幸好師無芳眼疾手快,在離訓教場的中心位置不遠處,瞬間移形換影,妥妥接住了直飛而來的番吉吉。
這一下兔起鶻落的巨大變化,屬於緊急突發情況,當時便惹動了警備山訊,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先是幽門二宗,隨後還有九大院師,紛紛以為是有邪惡力量敢來闖陣。可等他們到達事發現場時,豈料虛驚一場,萬事俱無。
“這誅仙伏魔陣的威力,豈是你這後生小輩想闖就闖,真乃不自量力……找死!”
那面色如死灰的玄德,盡其能事的譏諷番吉吉,但眼下瞧見她氣息柔弱的伏在師無芳的肩頭上,好像受了不小傷,也不忍再深入斥責。
“她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又在這裡?”
面對臨時宗主兮歡的問話,師無芳假裝不明就裡,扶著番吉吉轉眼看著玄德,沉默不語。
不一會,四小鳳匆匆過來扶走了小師妹,之前一切作罷。
兮歡察言觀色,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內情,這場內二人的所為定是拜玄德所賜。
“阿芳你沒事吧!”兮歡關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