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楓生性謹慎,雖無害人之心,也怕人惦記,故而在地心火海中也是飄忽不定,以防不測。
秦長老、拓跋湖知道他秘密太多,知情達意,只在遠處修煉戒備,上次讓他獨自歷險,好懸被器宗弟子噴死,這回五百親衛佈下絕殺陣離遠了一圈,再不敢有絲毫大意。
須彌座在對戰、逃生時的功用,讓李塵楓很是滿意,閒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煉須彌座,他將收取的鎮壓臺一角,從空間手鐲中彈出,用先火鍛燒,將上面異獸遺存的靈力威能盡皆化去,再和損毀的須彌座一同煉製。
鎮壓臺是神秘大能用重極石煉製,一角就重得令人咋舌,以他真正元嬰境中期的修為都提不起來,因此只化了一半融入須彌座,新的須彌座不再是流光溢彩,而是凝鍊低調的淡金色。
自己的敵手一躍成為分神境修士,讓他有種強烈的無力感,思慮再三,又把目光盯上了收集而來的那些綠色氣體之上……
斷海中分離出的透明氣體,就是鎮壓臺將異獸噴出的這種綠色氣體,大幅稀釋後的產物,卻仍能讓修士吸入後,血液、靈力凝固而死,霸道無比,而這種未經稀釋的綠色氣體,應該也能令分神境修士忌憚,起碼殺來的威力會巨減,從而給自己帶來逃走的時機。
李塵楓小心地將空間手鐲裡的“凝靈煞氣”抽出一絲,反覆用各種材料試煉,將其融入而不外散,要做到受控,否則自己打出時也會深受其害……
結果一連試了半個多月,才用天膽石、鳳血晶、藍邃晶等的混和物做到,然後將整整一手鐲的“凝靈煞氣”,煉入新的須彌座,只要靈力催發就能散發而出,打對方一個猝不及防,平時只需發揮其重量的優勢。
煉好後的須彌座重達上千萬斤,提起都顯艱難,只得請秦長老又煉了一枚特製的手鐲盛放,打出、收回完全靠其施為,秦長老煉好手鐲扔給他就跑,生怕又拿他試器,顯然上次拿他試器的陰影還在,一年半載是好不了。
八頭雷吼白背象的魂魄不但修為盡復,而且大幅提升,經元嬰人魂的打熬更加的強悍霸道,有數次躲入逃生的經驗,李塵楓又將須彌座裡的五行基礎靈紋陣增加到十八個,既蘊養獸魂,又令須彌座的威力提升十數倍,真正成為他最具戰力的靈器,聖品靈器都不能直撼其鋒,實在是太重了。
做完這一切,他取出一個暗紅色破損袈裟包裹的人形晶體,正是釋能慧所化,如一位初生的嬰兒大小,是與覺因告別時交到自己的手上,高僧們知道覺因和佛子的關係,請他代為轉交。
李塵楓心中慘然,雖不贊成釋能慧的做法,卻是他的佛心,他的道,最終又為自己圓寂,本已成佛寶,葬之不宜,化之無義,只能永伴身邊,以待機緣。
他又取出瑩燦燦的佛指舍利,自大戰後再沒有發出金光,似乎歸於沉寂,佛祖的遺寶本就不是用於交戰,用之大不敬,以後也要妥善安置,不受俗人俗事的沾染。
李塵楓是閒不住的主,又在火海中打起了自創的“烈焰穿雲掌”,創出以後居然一次都沒用過,這次便與火獸對練,試出其威力。
他先找一頭十丈高的火獸,讓其不得留手,結果一掌下去就把火獸打得化回火焰,惹得本源之火好一陣恥笑……
想想也對,“烈焰穿雲掌”就是匯聚本源之火的極至高溫的威力,和他的精妙掌法而成,火獸就是想傷害他,面對更為霸道的本源之火,也只能俯首稱臣,明白了這一點,李塵楓索性與高達數百丈高的火獸廝殺起來。
殺得興起時,李塵楓周身被藍焰包裹,也如一頭百丈高的藍焰火獸,在赤紅的火海中閃轉騰挪,殺得赤紅的火獸紛紛被打成火焰,在遠處再行凝結,對上修為更高的藍焰火獸時,也能以一敵五,不落下風,此時又主要以掌法的精妙來獲得優勢,與本源之火的配合妙到毫巔。
李塵楓每日苦練,索性又結合“如來羅漢拳”一起使出,更具威力,嚇得秦長老和拓跋湖等人越躲越遠……
這一日他又有所進境,收起功法時,突有所感,向火海中間望去,就見一道虛無的身影被火焰勾勒出來,卻無火獸預警,正冷峻地注視著他,不由大吃一驚,冷汗狂冒,隨即又定下心神,上前恭敬一拜。
“前輩蒞臨,未及遠迎,還請恕罪!”
那道身影陰沉道:“你知我是誰?”
李塵楓點頭:“除了逸域主應不會有別人了!”
虛無的身影沉默良久,道:“為何不上去?”
李塵楓道:“晚輩不想給玄羅天域帶來麻煩,因此只留在火海之中等候!”
身影道:“一語雙關,知道我要來?”
李塵楓點頭:“晚輩做事魯莽,恐怕會給玄羅帶來危機,前輩應該一見,只是不知會是如此見法!”
“你怕了?”身影道。
李塵楓又點頭:“前輩修為高絕,要殺我易如反掌!”
虛無的身影道:“你救了自己,沒有聽塵兒相邀,一旦升出地面,必死無疑,不然你以為分神境也能任你戲耍。”
“謝前輩手下留情。”李塵楓恭敬抱拳。
“你將德歸商號、器宗分宗給了塵兒,意欲何為?”
“既助兄弟,又讓普通修士能脫離廝殺,安心修煉,再有就是……”李塵楓有些猶豫。
虛無身影道:“你真是為了復活靈獸,欲往冥界涉險?”
“是,他是我來到異域唯一的親人,有些放不下的人也想能夠尋回!”
身影嘆息:“倒是有些情誼,不錯,那裡確有通往冥界的路徑,可連我都不敢深入,你確定?”
李塵楓點頭,神情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