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轉念一想,他還欠著千綾一個人情,上次座位的事還要謝謝千綾。
如果不是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文櫟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想著將晝螢說的告訴文櫟,正往文櫟的病房走去,卻看到一群人圍著病房的門。
江曦城正疑惑,卻聽見裡面傳來一聲聲爭吵。
只聽一道粗狂的男聲響起,“她是我的女兒,憑什麼不聽我的!”
又傳來一道細小的女人的聲音,“她也是我的女兒啊,如今她病了,在醫院有什麼不好?你不就是心疼那兩個錢嗎?我不看了還不行嗎?只求求你讓孩子在醫院看病吧!”那女人說了一堆,也算說清了事情的原因。
江曦城擠進病房,看著爭吵的兩個人,溫聲道:“叔叔阿姨,我是文櫟的同學,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就是你這個臭小子把她弄到這個病房的?”那男人說著,還用手指著病床上滿臉痛苦的文櫟。
江曦城眉頭輕皺,依舊溫聲道:“是我。”
那男人瞬間衝他吼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病房多少錢!我特麼還要養著那個臭婆娘!怎麼可能再給這個小賤人看病?收拾東西,讓她跟我回家!”
江曦城為了讓文櫟靜養找的是單人間,比平常的病房要貴一些。但他沒想這麼多,因為他生病從來都是住這樣的病房,沒想到文櫟的父親這麼反對。
但聽到那男人的罵聲,江曦城的面容瞬間沉了下來,“文櫟住院的錢我來付,請你們離開,不然我就會叫保安請你們出去了。”
那男人看江曦城態度堅定,自己又不用付錢了,罵罵咧咧了幾句就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江曦城關上了病房的門,看著淚流滿面的文櫟,輕聲問道:“這些年,他一直這麼對你嗎?”
文櫟卻沒有說話。
正當江曦城以為文櫟不會說什麼的時候,文櫟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放聲哭了出來。
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病房在,晝螢沒有推門進去,而是靜靜地站著。
她沒有想到文櫟的家庭是這樣的。
現在她知道,文櫟的母親得了癌症,正在化療,而她的父親就是個痞子。成日裡遊手好閒,還喜歡賭博,平日裡一輸就動不動就打她們母女兩個出氣。
全家的收入都靠文櫟的獎學金和貧困生補助,以及文櫟假期去做臨時工。
外邊因為文櫟父親賭博欠了很多錢,這些年文櫟與她的母親過的十分悲慘。
而文櫟卻一直都那麼溫柔,似乎並沒有被生活所影響,卻把所有的苦憋在了心裡。
現在她總算可以將自己受的苦發洩出來。
儘管這只是一時的。
江曦城看著在自己懷裡的文櫟,心中一陣刺痛。
為什麼自己當年沒有留下來,讓她受了這麼多苦?
九年前的一個午後,陽光那麼溫暖,它溫暖了這個世界,卻沒有照顧到背陰處的小文櫟。
那時候文櫟已經八歲了,卻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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