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李公公道:“回殿下,幾位皇子來了。”
昨晚遭遇刺客,還在宮裡頭的皇子們,自然要來表現一下兄弟情深了。
仇小貝顧不得其他了,她下意識地轉過頭跟樊沉兮對視一眼:
好戲,要開始了。
樊沉兮勾唇笑道:“小貝子,跟本宮一塊,好好地招呼下本宮的這幾個兄弟。”
小貝子拱手,聲音響亮:“是,奴才遵旨!”
……
樊沉兮坐著輪椅,被侍衛緩緩地推進來,坐著的大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紛紛起來拜見。
大皇子樊沉博憂心地看著太子:“二弟,身體可還好?我一聽到昨晚的事,可把我嚇死了,今天林太醫來診過沒有,為何臉色看起來還是那麼糟糕,我宮裡有上次皇祖母賜的寶參,我讓人給你取來?”
“咳咳,大皇兄不必了,本宮這身子,再多的靈丹妙藥都是浪費。”
他自嘲地搖搖頭,偏向青白的臉色,眉宇間被疲軟充斥,看著就是個十足十的病美男,偏偏微勾的嘴角,顯示了他的脾氣沒像病弱的身體那麼弱,典型的一病嬌。
“不能這麼說,二弟,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效果,都不能算浪費。”樊沉博語重心長地說,“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
“是啊,二皇兄。”只有十歲大的八皇子,人小卻很是乖巧懂事,“你可要照顧好自己,你需要什麼,我也回去給你拿。”
樊沉兮朝他的八弟看過去,然後笑了,八皇子年紀小,還沒有很強的定力,被樊沉兮嚇得縮了下脖子:“二、二皇兄?”
樊沉兮笑得溫和起來:“本宮怎麼覺得,八弟這臉色看著,比本宮還不如?”
他低頭撥弄自己的袖口:“大皇兄,你的寶參還是留給八弟,讓他好好補補,說不定能長得高點,可比給本宮有用得多。”
樊沉博笑了笑,慈愛地拍拍八皇子的後腦勺,八皇子低著頭偷偷吐了下舌頭。
“呵,大皇兄,我看你還是省了你那寶參吧,二皇兄昨晚可得了父皇許多賞賜,這些年裡,各種好東西哪樣不往這東宮裡送,二皇兄怎麼看得上你那小小的寶參呢。”
五皇子故作不羈地揮著摺扇走過來,自以為的開著玩笑,原本還可以的氛圍,被他一攪和,就成了尷尬。
他和四皇子向來是一國的,昨晚雖說是太子遇襲,結果卻是四皇子被禁閉,太子遭受到一通賞賜,五皇子自然要為四皇子抱不平了。
這五皇子也不是傻子,他以前跟著四皇子對付太子,以太子的性情,就算他現在投桃報李人家也不會領情,倒不如“忠心”一點,四皇子還不一定輸,只要四皇子崛起,那他今日所做,就會成為將來之功。
但不被看重的樊沉博就有點可憐了,他神情有點僵硬地道:“五弟,你又在胡說什麼,重要的是我的一點心意。”
“心意?心意值當個什麼?”
“五弟,你……”
眼見著性情溫和的大皇子,都被激得快發怒了,樊沉兮低笑出聲:“五皇弟,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跟你八弟搶,也不害臊。”
五皇子眼一瞪:“我……”
“行了,你大皇兄這根寶參是給不了你了,那是給你八弟長身體的,倒是作為你二哥,本宮讓膳房做了你們喜歡吃的佳餚,若不嫌棄,就留下來一起用個午膳吧。”
八皇子看了看三個哥哥,靦腆地傻笑,大皇子也展開笑顏,正要說話,就被五皇子樊沉毅搶了先:“還是算了吧,看二皇兄身體不適,我們留下來打擾,影響了二皇兄休息,再出現什麼問題,父皇怪罪下來,我們可承擔不起。”
換做旁人可能就不好說了,樊沉兮可不是會在意麵子工程的事,他一揚眉就是挑釁的味道:“可本宮,就想你們留下來一起用個飯,本宮就盼著個兄弟團聚樂呵一下,五皇弟也不能成全本宮嗎?”
五皇子的桀驁不馴和他乖張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誰不知道樊沉兮那狠毒的性子,哪裡會盼什麼兄弟團聚,這麼不要臉的話,夾著威脅的語氣,也就這位太子說得出來,樊沉毅氣個半死,又沒辦法說個不字。
看見五弟弟不開心,樊沉兮就開心了,他眉開眼笑地吩咐李公公:“還不招呼本宮的幾位兄弟到膳廳去,要有哪裡招待不周的,本宮唯你是問。”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笑著應是,態度恭敬謙卑地邀請三位皇子,前往膳廳,還說早吩咐了膳房,已經為殿下們準備得差不多了。
“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在膳廳落座後,樊沉毅往樊沉博那邊靠了靠,用摺扇虛掩地小聲說道,“太子哪會好心地請我們用膳,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詐,大皇兄,小弟勸你,一會小心點,太子可天天巴望著我們這群兄弟死絕呢。”
樊沉博不贊同地道:“二弟不是你說的這樣,他不過是身體不適,脾氣才不好了些,再說,一起吃頓飯能怎麼樣,真要注意的,那也該是五弟你。”
五皇子樊沉毅將摺扇挪回,在自己胸前扇了扇,哼笑著:“那我們就來打個賭,就賭,這絕對是個鴻門宴。”
“確實是鴻門宴。”
樊沉兮一來,就耳力非常好地聽到樊沉毅的話,他毫不遮掩地承認了:“就是鴻門宴,五皇弟你又當如何?”
五皇子憋著一口氣,想噴噴不出來,憋得自己胸口痛,恨恨地收起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