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匆匆回到許府,見著許貴妃直接跪下來:“娘娘,婢子無用,那位邢娘子不肯隨婢子回來見娘娘,還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本宮讓你帶去的幾個人呢,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便是綁也綁來了。”
許貴妃倒是沒有動氣,慢條斯理地喝著盞中的茶。
“回娘娘的話,邢娘子身邊有位武功高的嚇人的老頭,邢娘子說娘娘知道他是何方神聖。”
菖蒲的額頭已經抵著地上,不敢動彈。
“天機老人?”許貴妃上身微微前傾,“她身邊的老者是天機老人?”
“好像是這個名諱,他露了一手,婢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許貴妃冷笑道:“段磬,真是好大的手筆,為了個寡婦,連他的恩師都派上用處了。”
想當年,便是對她都沒這樣貼心貼費,全心全意。
真正是可恨,憑什麼,那個寡婦憑什麼!
許貴妃將茶盞越握越緊:“楚知州那邊,有什麼訊息?”
“楚知州已經說動了段磬,帶著衙門的二十多人,去了省親隊伍遇襲的地方,查明劫匪的蛛絲馬跡,楚知州放話了,劫匪一定要捉拿歸案,給娘娘,給侯爺,也給皇上一個交代。”
“很好,楚知州是段磬的上官,相處數年,倒也是個知人善用的。”
許貴妃忽然改變了主意,邢苑在九華村,跑不掉遁不走,先不忙著對付。
“劉興回來了沒有?”
“才從衙門裡回來。”
“他也休息了好些天了,帶他來見我。”
菖蒲領命而去。
許貴妃眯著眼,看了看手中的羊皮畫卷,隨即又收了起來。
菖蒲步子匆匆,在廊中正遇上許四。
“你不在娘娘跟前服侍,火急火燎地要去哪裡?”
“娘娘囑咐婢子去找個侍衛來,有些事情,娘娘想問清楚。”
“哪個侍衛?”
“就是娘娘遇襲之後,冒死策馬到城中搬救兵的侍衛。”
“不是說,在衙門裡養傷,已經都好了?”
“都好了,已經回到娘娘身邊,娘娘說是,當天有些事情記不太清,找他過去核對。”
“那也好,要是有線索,也可以去州衙回稟,楚知州為了此事也是大動幹戈,放了話說是不捉到劫匪,寧願不要那頂烏紗帽。”
“是,婢子回頭會同娘娘說明的。”
“那你先去做事。”
許四將菖蒲放行,自顧著朝府外走去。
門外早就準備下了馬車,他坐上車,閉目養神:“去九華村。”
很意外,邢苑的小院子,院門是開著的。
許四站在院門外,先看看,挑出圍牆的枝椏,過了繁華勝芳的季節,看起來有些冷清凋零。
再看向在院中做事的邢苑。
邢苑彎著身,將天機老人喝完的茶具收拾妥當。
她穿了鵝黃領口的素錦衫子,底下配著碧色的裙,裙裾百褶,走動起來時,隱隱有繡花若隱若現,俯身時,腰肢格外纖細,我見猶憐的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