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對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嘴臉,心中痛了一下,不由得咬了咬牙,讓人把他從被綁在的樹上放了出來,然後換了支教的那間屋子單獨的問他。
“你是誰?”我盯著他問道。
“你又是誰?”對方目光審視的瞪著我,“宋清慧這個名字,你是從哪裡聽到的?”
“看樣子你還是記得這個名字的?”我神色淡淡的嘆道,“只可惜的是她已經去世了,不知道如果她再見到你,會不會恨你————”
“你說什麼?死了?”宋青松的臉色霍然大變,猛然間失聲驚呼道,“你該不會…………就是她當年懷的那個野種吧?”
我的拳頭握緊,揮出去停在他的眼前,目光裡充滿了猙獰的恨意瞪著我獰聲道:“看樣子在你們心目中,從來沒有過絲毫的悔意,即便是她已經去世了?”
“真的死了?”宋青松瞪大的眼睛裡,神色閃過些許複雜,繼而冷笑著嘆了口氣道,“死在外面也好,反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我咬著牙,強忍著內心中對於他的恨意和厭惡,目光變得冷澈喝問道:“那看樣子當年確實是你們把她趕出家門……”
“這樣傷風敗俗的女人,不趕出去還留在家裡貽笑四方嗎?”
“你也懂得貽笑這個詞?”我嘲諷道,“你說吧,受了誰的挑唆要來找村子裡的麻煩?”
宋青松盯著我的目光忽然閃爍起來:“如果你是她的兒子的話,那看樣子你在外面混得還不錯,如果你的話沒有撒謊的話,那我猜到你為什麼不把學校建在我們村,而故意建在這個村了……”
我冷笑不語!
宋青松卻失聲冷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這裡的人還以為你是一片善心呢,這樣看來的話,你不就是想要故意來氣我們,故意擺臉報復我們嗎?”
“接著說下去,我想聽你說當年的事情……”
“當年那個賤人跟別的男人在外面有了野種回家,那時候我還沒結婚,但正在處物件了,她打死都不肯說那孩子是誰的……”
宋青松自己似乎也開始陷入了讓他憤慨的回憶,咬牙切齒的說了起來:“我們全家都覺得這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哪怕是全鄉,這個事他傳出去,都是傷風敗俗的,後來家裡的幾個人去查那個男的,才知道她可能是跟一個外地來的暫讀生亂搞關係,然後被人拋棄了……”
“這事把全家都氣壞了,關起門來勒令她不許出去,逼她打掉孩子……”
“她就跑了……”
“你覺得這事能怪誰啊?她自己犯賤啊!”
“她不知羞恥不知收斂,而且還懷著那樣一個沒人要的野種就那樣跑掉了,你說啊……這事能怪得了誰啊她?”
“死在外面,是她活該————”
宋青書說到最後,一直在罵我媽和‘野種’這個詞,而他口中的野種也就是我,反而內心顯得毫無波瀾的嘆了口氣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其實對大家都好吧……”
宋青書張了張嘴,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我淡笑道:“你說得對,我媽她是有點賤,但她至少跑了出去,在外面吃盡了苦頭也拉扯出了一個比你們都強的孩子……”
“你也說得對,我是回來報復你們的,我故意把學校建在這裡也不會建在你們村,但那是我賺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你這樣的態度,恰好讓我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她可能對你們絕望了,所以才跑了出去,也許她並沒有想好要不要生這個孩子,她只是拒絕了你們給她安排的另一門親事,哪怕她自己選擇了更苦的日子,不是嗎?”
“你……”宋青松盯著我,咬了咬牙道,“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