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墨走了,彷彿帶走了醫科大所有的色彩似得,接下去的課堂內外都變得沒什麼意思了,偶爾也會去圖書館,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不會覺得孤單,現在卻會了,這種感覺大概就是沒吃肉的時候不覺得,但吃過了肉的味道,隔一段時間沒肉吃,會忽然想念
很自然的,我又開始會去七音谷,而廖青秧總是很準時的會在下午出現在七音谷裡,最近她在練小提琴,偶爾教我
今天拉了一曲比較激昂的流浪者之歌后,廖青秧把小提琴放進自己的琴盒,然後稍微的收攏一下羽絨服比較長的下襬,拿著自己帶來的一個小墊子墊在屁股下,坐著朝我比劃著手勢問我:“你最近心情不好嗎總是皺著眉頭”
“遇到一點情,正在想辦法解決當中”
廖青秧下意識的又從口袋掏出了那張銀行卡,搞得我哭笑不得把卡推回去,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對她說道:“好吧,我們這麼熟了,以後如果我真的是遇到缺錢的麻煩的話,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但我遇到的情,真的不是錢的問題”
廖青秧尷尬的笑著把銀行卡收回去,然後雙手揣在兜裡,看了我一會兒,清亮的眼眸兒一眨一眨的,似乎在等著我跟她說話兒
“快放假了,你快回去了吧”我問了起來
廖青秧搖了搖頭,把手從兜裡拿出來比劃道:“今年寒假不回去啦,家裡那邊積雪都很深了,媽媽擔心我太冷不好練琴,所以她們會過來,在羊城陪我過一個年”
“你父母可真好”我感嘆一句,莫名想林晚
“你呢”廖青秧比劃手勢
“我可能就在羊城,也可能回清塘鎮去過年”我聳了聳肩撥出一口白氣,嘆道,“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認的親人只有我姐了啊,可我卻現在還沒找到她”
“會找到的”廖青秧比劃道,忽然遲疑著,拿出手機打了一排字問我,“你女朋友呢,最近你來得比較多了,你跟她鬧彆扭了嗎”
我搖頭:“她提前回家去了,我們其實還挺好的”
廖青秧點了點頭,隔了很久才又打字問道:“你有什麼麻煩,能跟我說說嗎就當做講故一樣啊,反正我就當一個聽眾,我大概也幫不了你什麼的,也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我猶豫著,倒不是擔心廖青秧會說出去什麼,而是覺得我所遭遇的這些情,原本就是一種帶著危險和壓力的東西,說給廖青秧聽,大部分可能也只會給她帶去煩惱
但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還是難以生出拒絕的情緒,只能遲疑著,以一種稍微和緩的方式把現在遭遇的情況說出來
說完後,看著廖青秧一臉的茫然和思索表情,我顯得有些無奈笑道:“你看吧,都說了這些情很複雜了,你也覺得吧”
廖青秧點了點頭,盯著我打了一行字出啦:“你這樣的生活應當很累吧”
累嗎
跟搬磚搬水泥比起來,體力上相對來說當然是輕鬆許多的,可是心力上的那種緊迫感卻完全不是那種感覺可以比擬的
“還好吧,我覺得其實我大概是天生要成為這樣的人的,所以累或者不累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我想了一會兒笑道,“這是我存在的意義,並且我認為,這是我想要變強就必須遭遇的情”
廖青秧似懂非懂,又彷彿在思索些什麼了
不久後,寒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