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王爺有請。”
二人對視了一眼不做聲,便順著拱門走了進去,裡面是一所廂房,院子裡頭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廂房的門敞開著,裡面是端著茶盞若有所思的西楚陸寧,聽見明修二人的腳步聲,她轉眸,臉上掛著一抹假笑,起身,迎著二人朝著屋子裡頭走。
“這寺院裡頭食物清淡,本王怕委屈了二位貴客,便叫人在廚房另開了個小灶,也好叫二位飽腹。”
廂房裡頭竟還有一張圓木桌子,西楚陸寧迎著楚念和明修在那圓木桌子旁邊坐下,揮手招來侍女,不多時,一碟一碟小菜便被擺上了桌,倒也沒有肉,只是素菜,好在色香味俱全。
明修面無表情的看著將飯菜都擺在他們面前的西楚陸寧,“王爺有心了。”
西楚陸寧笑著將明修身側的酒盞滿上,“以往老祖宗也從不鬧的,如今卻鬧了起來,還勞煩殿下和閣下一同來這等是非之地,倒是叨擾了殿下清淨。”
明修抿著唇沒有接話,楚念似乎對桌上的菜品更感興趣,她抬眸看著西楚陸寧,“王爺這是自己帶了廚師過來?往日我等在寺院祈福的時候,也沒見齋飯有這般好的。”
聞言,西楚陸寧頓時將目光轉向楚念,笑著道:“閣下能喜歡就好了,對了,皇陵裡面一年四季都是冷風陣陣的,閣下可有備好暖和的衣服?可莫要著涼?”
這話兒便是試探楚念是否有去往皇陵更深處,可楚念依舊笑得完美,便是搖了搖頭道:“不至於,我等也只是在門口駐足了一陣子而已。”
西楚陸寧微微挑了挑眉頭,便依舊是那副假笑,“那就好,吃菜吃菜,殿下再嚐嚐這竹葉青,這等上好的竹葉青,可是這廟裡的主持親自釀出來的,外頭可沒有,這還是本王與主持關係親密了一些,才問他討來的。”
明修點了點頭,端起酒盞飲了一口,算作留給了西楚陸寧幾分面子。
酒過半巡,三人面色皆是略有幾分微醺,楚念貌似親密的瞧著西楚陸寧道:“王爺,這西楚的國風與大涼倒是多有不同,我等大涼女子來西楚,可算是漲了見識了。”
西楚陸寧抬眼看著楚念,“呵,那是,閣下若是喜歡,大可多留一些時日,等本王騰出時間,也好叫閣下也……”
瞧見一旁明修黝黑的臉,西楚陸寧住了口,面色似乎有些尷尬,“本王說笑的,不過就我西楚而言,的確是未有女子不如男這一說的。”
楚念笑著點頭,“這些日子,臣女也得了機會在西楚宮中漲了見識,我們皇上佳麗三千,女帝竟也有三千男寵,這在我們大涼,可是決計不可能的。”
一壺酒下去,西楚陸寧似乎也有幾分找不著北的時刻,她抬眸再次看了楚念一眼,“又有什麼用,能看不能碰,真正能與女帝同床的,也就一個皇后,抱著後宮三千男寵,女帝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
這話音落下,似乎意識到自己與眼前這二人說得太多了,西楚陸寧微微皺了皺眉頭,沒再說話,可楚念卻明顯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
“對了,前幾日聽說,王爺府上出了些大事?”
彷彿提到了禁忌,西楚陸寧合了唇,“不過是一些小事,還不足以叫殿下和閣下掛念的。”
楚念笑笑,“王爺不願說,我等自然是不會勉強,不過,我可還聽說,四王妃與宮中那位名聲頗大的高晨宮主,可還是兄弟二人,前幾日我有幸得見高晨宮主一面,高晨宮主那般風雅,四王妃豈不更甚?”
提起高晨宮主,西楚陸寧的面色明顯的變了幾個度,雙眸微微眯起,卻仍舊假笑著道:“那是自然,不過,閣下若是當真對男色感興趣,改日本王送幾個面首給閣下如何?”
楚念瞧見西楚陸寧不大好看的面色,裝作不知的微微笑了笑,“那倒是不必,”她端起酒盞,“若有一日,能得見那般受王爺寵愛的四王妃一面,也算得三生有幸了。”
西楚陸寧摸不清楚唸的意思,更不知道四王妃離府這事兒與眼前這兩個大涼人有何關係,卻也心頭陡生幾分警惕,心下算計著自己派去高晨府的那些人也該將訊息送到了,便提起酒盞,心情舒緩幾分的笑了笑。
“待回了京城,便帶賤內與閣下痛飲便是。”
等從西楚陸寧的廂房出來,已是深夜,楚念與明修直奔皇女的廂房而去,而此刻,西楚越凌的廂房之中依舊燈火通明。
見是楚念與明修,西楚陸寧有些意外的瞧著二人微醺的面色,“你們怎的還與西楚陸寧喝上了酒?”
楚念坐在西楚陸寧的身側,端起茶盞漱了漱口,“西楚陸寧想試探白日裡聽了他們對話的人是不是我,套近乎來著。”
她將茶盞又倒滿,皺著眉頭,“這竹葉青當真難喝,對了,西楚陸寧還不知道高晨王妃是我們幫忙才逃出來的,她派去抓高晨王妃的人裡,應該沒有幻術師。”
西楚越凌皺皺眉頭,便見門口一身影落下,是西楚越凌的親衛。
“殿下,派去的人已經埋伏在高晨宮主的廂房四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