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估計還是覺得人數太少。
畢竟這種事情人越多越好,上次幾千人都沒管用,這次千把人就更是徒惹人笑了。不過御街是這個時代可以說世界上最繁華的商業街,在楊慶主政後就更繁華了,就連一些番邦客商都很常見,畢竟現在大明還是相當開放的。這裡無疑最適合搞個演講什麼的發動群眾了,而且他們的確正引來無數圍觀者。
“諸位同仁,百姓們,”
那舉人繼續振臂高呼:“太祖皇帝制度,錦衣衛無審訊之權,後世閹黨亂政,矇蔽聖聽,故使廠衛橫行,緹騎四出,遂使大明天下大亂。先帝在位之時抑廠衛之權,遂使大明得以中興,不想先帝中道崩沮,聖駕在外不得不由公主監國。那閹黨奸佞欺公主女流,久處深宮不知朝廷規矩,得以操弄權柄,使廠衛之禍重演。我等世荷國恩,豈能坐視先帝所遺之盛世為閹黨所毀?今日我等效法先賢,公車上書,求見公主以揭露那些奸佞的真面目,恢復太祖皇帝祖制,廠衛不得干預司法,司法之權惟三司掌之!”
“對,公車上書!”
“恢復太祖皇帝祖制。”
“錦衣衛不得干預司法!”
……
他周圍的舉子們一片吼聲,還有人舉起橫幅之類,甚至還有人頭頂著朱元璋的牌位,話說老朱活著時候估計也沒見過自己在士子心目中居然還有如此崇高地位。
當然,舉崇禎牌位的也有。
實際上錦衣衛的擬罪權還就是崇禎確定的,當時也是錦衣衛和刑部爭這種事,崇禎頂了刑部官員一句,難道法司,錦衣皆刑官,這句話才是明朝皇帝第一次明確錦衣衛和刑部一樣有擬罪權。
但這些士子們發動群眾是水平太差,周圍那些老百姓無一響應,全都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們。
“這是何人?”
楊慶饒有興趣地說。
“回侯爺,這是餘姚舉子黃宗羲。”
他身旁一個官員說道。
“侯爺,讓騎兵出去衝,還閹黨奸佞,簡直不知死活!”
一名錦衣衛軍官說道。
“不,不,不需要,御街早已經被劃定為公共場所,除非監國或者太后出行,否則是不會清街的。這個命令是我發出的,我當然也不會食言,再說他們不是要公車上書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越界!”
楊慶說道。
他的確把御街劃為商業街,但金水橋前的警戒線以內,除非進宮辦事的在職官員,還有受到召見的,其他人是嚴禁踏入,這些人不是喊著公車上書嗎?那就看他們敢不敢過界,他們要是越界,那麼錦衣衛無需管是不是公車上書,都可以直接按照規矩拿下,但如果他們不越界,那麼楊慶就不能食言。
當然,這些人還是要對付的。
“你,去校場找些兄弟,都換上老百姓的衣服,然後去北衙找楊勇把倉庫裡的那些防暴彈拿出來,別以為不是冬天我就沒別的招了!”
楊慶冷笑道。
那軍官立刻興沖沖地走了。
那官員小心翼翼地看著楊慶。
“不要看我,咱們繼續看戲,我遵守規則,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膽量不遵守規則。”
楊慶說道。
“公車上書,向公主揭露那些閹黨奸佞的真面目,恢復大明祖制,錦衣衛不得私刑審訊!”
黃宗羲依然在那裡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