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太小心了吧?來,如花,你是錦衣衛的暗探嗎?”
一個秀才摟著身旁妓女笑道。
“公子,你們都在說什麼呀?奴家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公子說奴家是錦衣衛暗探?那奴家是不是該與公子坦誠相對以示清白?”
那妓女笑著說。
“呃,等散席後咱們再坦誠相對!”
那秀才摸著她的俏臉說道。
“北邊是否民不聊生,與我江南何干?不過真要平心而論,那多爾袞倒也算禮賢下士,否則陳名夏何致以探花之才為其效力?至於饑荒天災,這個不是人力能挽回,先帝之時北方未必比得上如今。多爾袞以胡虜之身能尊名教,敬聖人,禮賢下士,亦可比之耶律洪基完顏雍之流,雖然那人視其為夷狄禽獸之流,然以德論之,倒是這夷狄禽獸比他強多了!當然,胡虜終歸是胡虜,待陛下還都之後,若其依舊不識天命,抗拒陛下,無非以名臣勇將效法中山王直搗北都而已!”
姜希轍淡然說道。
“那時候說不定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
一個秀才躊躇滿志地說。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摟著如花那位亢奮地高喊著。
“公子,您萬戶侯之後可別忘了奴家!”
如花嬌媚地說。
“公子,你也不能忘了奴家!”
“公子,奴家可等你啊!”
……
然後其他幾個妓女紛紛拉著身旁的秀才說著,一時間席上春色滿園,就連姜希轍懷裡那小美女,都端著酒杯往他嘴上湊。那些過慣了這種日子的風流公子們紛紛上手,歡笑聲,嬌嗔聲,甚至還有嬌喘聲讓這艘畫舫上彷彿一片粉色霧氣瀰漫,在江南的煙雨,在秦淮河兩岸的夏日花團錦簇中緩緩向前。
岸邊一騎快馬驀然停下。
“會稽姜公子可在船上?”
馬上的人高喊道。
姜希轍忙推開懷裡的妓女,然後探出頭向外望去。
“我家公子在此,你是何人?”
他的小書童說道。
“姜公子,小的是衍聖公府的,衍聖公有事請公子前去一敘!”
那人說道。
“前面停船!”
姜希轍立刻說道。
衍聖公請他過去應該是想讓他隨行前往霍邱,迎駕會組織了一個以衍聖公為首的覲見團,幾個老臣正準備啟程去見皇帝,少不了也得有幾個年輕一輩英俊的,他作為劉宗周弟子,名列其中是很正常的。另外估計也是想借此向皇帝推薦他,畢竟作為舉人他已經有做官的資格,而大同社幾個主要成員如今都有了官職,像他這樣冒死送倭奴去北方的當然也得有官職。
緊接著畫舫在前面靠岸,放下跳板後,他在那些秀才們豔羨的目光中帶著小書童走了下去。
一輛計程車很有眼力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