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說。
“不用橋墩,據說是忠勇侯和宋侍郎一起,研究出了一種新的修橋方法,用木頭和鐵做出架子就能橫跨秦淮河,以後兩邊的橋走車,中間的橋走人,車人各走各的,且不會擋住下面行船。以後這京師周圍所有橋兩旁都修這種新橋,據說是為保護中間的石拱橋,畢竟這都是當年太祖皇帝修的。”
車伕說道。
“我倒想看看如何不用橋墩。”
那儒生說道。
他當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木製桁架和拱組合橋,瑞士人十八世紀就能把這東西建到跨度七十多米了。
馬車在城門前轉向一旁停下。
緊接著一名士兵牽著狗上前,那儒生把自己的路引遞上,同時遞上的還有一個小紅本,上面赫然寫著代表證三個字。那士兵立刻換上了熱情的笑容,不過仍舊牽制狗繩,讓這隻細犬在行禮上嗅了一下,在確定沒有異常後,把路引和代表證還給他,示意可以進城了。
馬車緊接著駛入城門。
而那士兵走到坐在崗亭內的軍官面前說了幾句,後者迅速翻開一個大本子,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
衡州府衡陽縣士民代表王夫之抵達。
而此時衡州府衡陽縣士民代表王夫之正帶著自己的夫人,坐在馬車上欣賞南京的風光,很顯然這座城市的改變太大,都已經讓他有點目不暇接了。原本的六朝古都已經是江南最繁華的都市,但和現在相比,以前的南京明顯灰暗了許多。更整潔的街道更多的新式建築更多的新式商品無不讓王夫之有些目不暇接,就連街上行人臉色都明顯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原本依然隨處可見面帶菜色的貧民已經很少看到,更多的人身上明顯穿著新衣服,更別說街道兩旁那些五顏六色的招牌了。
很顯然這幾年的改變超過了過去的幾百年。
“夫君,這是?”
王夫人好奇地看著一個水果店前擺出的菠蘿。
而且是切開賣的。
“停車!”
王夫之說道。
馬車隨即停下,他推開後面的窗子說了句,後面站著的僕人立刻過去買了六個,連車伕一人一個。
“謝客官賞,託客官福,要不小的可捨不得吃這個。”
那車伕眉開眼笑地說。
“此為何物?”
王夫之問道。
“這是鳳梨,據說原本不是咱大明的東西,和地瓜一樣都是從什麼美洲由那些紅毛人帶過來的,剛剛帶來也就二三十年,目前也只有福建南邊有人種植,這東西怕寒,往北都沒法種植。這都是南洋公司的商船從福建運過來的,之前還是貢品,後來做成罐頭就開始賣了,咱們吃的這還不是新鮮的,是從罐頭裡拿出來單賣的,新鮮的根本不會賣,都直接送到訂貨的府中。”
那車伕說道。
“這豈非那紅塵一騎妃子笑?”
王夫人笑著說道。
“那只是傳說而已,嶺南的荔枝再快也不可能完好地送到長安,驛馬加急送軍情也不可能兩三天裡跋山涉水從韶關到長安。至於這個,那是商販所為,有利可圖才幹,最多隻是吃的人奢靡,但他們掏錢買反而讓經營此生意的從上到下都可得利,否則他們的銀子也是埋地窖裡。”
王夫之說道。
“荔枝罐頭咱這裡也常見,客官想要去罐頭店買就行,天南海北的水果都有,還有各種飛禽走獸海魚的,客官哪怕要吃海里那山一樣的巨鯨肉也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