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頭疼!”
她楚楚可憐地說。
楊慶白了她一眼,又開始給她按摩。
“不知廉恥!”
後面吳偉業鄙夷地冷哼一聲。
兩張並蒂花般的俏臉,一起趴在視窗對著楊慶,話說這一幕的確是很容易拉仇恨,雖然吳大詩人對坤興公主肯定有自知之明,但他可是對圓圓心儀已久,原本這次相見還想憑藉自己的文采風流,拿下圓圓芳心,沒想到人家圓圓根本不搭理他,這讓秦淮河上縱橫花叢的吳詩人難免心理有些不平衡。
“我倒是覺得此人頗為不凡。”
他身旁的陳子龍笑道。
“朝廷數十年來對建奴戰爭,未嘗有一次真正大捷,多少名臣勇將都折戟於遼東,甚至到最後根本不敢與之交鋒統統望風而潰,而此人一出即陣斬阿濟格血洗錦州,幾千人就敢迎戰那多爾袞的近十萬大軍,還能從容撤退並生擒其大將而歸,此等戰績豈不是令之前袞袞諸公汗顏?”
他接著說道。
“不過一介莽夫而已!”
吳偉業依然不屑地說。
“一介莽夫?沒那麼簡單!”
陳子龍說道。
“看他所為的確似魯莽,無論闖遼東還是塔山阻擊戰,都似不知天高地厚狂妄任性而為,可為何最後都能獲勝呢?僥倖嗎?僥倖一次倒是可能,可一次次不斷僥倖,那這就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更何況他如此血戰,居然連傷都沒留下。”
他接著說道。
吳偉業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懋中兄請再說一遍。”
他說道。
“呃,說什麼?”
陳子龍愕然道。
“他沒受過傷!”
吳偉業說道。
“此事的確令人驚訝,據說當日凌遲鰲拜之時,城上數十尊大炮攢射間他都從容行刑,數百枚炮彈打得他周圍遍地彈坑,而他和腳下馬車卻毫髮無損。”
陳子龍說道。
“這的確匪夷所思,不,這是氣運加身啊!”
吳偉業獰笑著說道。
然後前方楊慶突然轉頭,向著他露出一副燦爛笑容,吳偉業立刻沒來由得一哆嗦,不過看了看兩人之間距離,又迅速恢復了詩人的從容,很顯然就兩人目前的距離,楊慶是不可能聽到他說什麼的……
呃,他錯了。
他不知道那傢伙有一雙堪比狗的耳朵。
“這傢伙一向無恥嗎?”
按摩完的楊慶扶著馬車低頭對圓圓說道。
“梅村先生?人家可是江左詩壇魁首!”
圓圓說道。
“我說他人品,他會寫詩就不無恥了嗎?李紳還寫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呢,結果還不是一樣一頓飯吃幾百個雞舌頭,宋之問詩寫得好,還不一樣跑去往武則天懷裡鑽,雖然人家看不上他,難道吳偉業會寫詩就一定是君子了?會寫詩很了不起嗎?難道我就不會嗎?家本姑蘇浣花裡,圓圓小字妖羅綺。夢向夫差苑裡遊,宮娥擁入君王起……”
楊慶說道。
他還沒說完,圓圓的小手就惡狠狠地掐在了他胳膊上。
“梅村先生有何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