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楊慶派出的使者回來了。
呃,只是部分回來了。
準確說只是他們每個人身體的一部分回來了!
被錦衣衛護送或者說押送前往天長,去勸說高一功撤軍的總計一百二十名官員,鄉紳和士子,最後就回來了一百二十顆人頭,這些人頭分四輛馬車裝載,由那些護送他們的錦衣衛趕著,在漫天飛雪中伴著暮色駛入了六合城,帶著蒼涼與悲壯緩緩駛過漫漫長街……
不過這些錦衣衛倒是都毫髮無損,而且還可以看得出一個個小臉都喝得紅撲撲的,那明顯是受到了很好招待。
“簡直喪心病狂!”
面對這一幕忠勇伯怒髮衝冠。
“對,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居然這麼不給爵爺面子!”
田雄憤慨地說道。
“打,誰怕誰啊!”
馬得功拔出刀來揮舞著喊道。
這倆臭名昭著的傢伙,現在很好的代入楊爵爺的哼哈二將角色,搞得楊慶想弄死他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對,咱們點齊兵馬殺過去,這些逆賊簡直太猖狂了,真以為咱們是好欺負的啊!老子建奴腦袋都砍過上萬顆還怕他們?爵爺,您就下令吧!兄弟們當初跟著爵爺殺建奴都沒含糊,今天就跟著爵爺好好教訓教訓這些逆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讓他們知道咱們官軍也不是好惹的!”
方國安在一旁同樣鬥志昂揚地說道。
話說塔山一戰已經成了他裝逼的主要法寶,現在他斬殺的清軍數量都已經膨脹到一萬多了,不過他部下那些經歷過這一戰考驗計程車兵,的確算是這時候京營三軍中戰鬥力最強的。尤其是在士兵得到崇禎的特殊優待,從某種意義上直接變成了崇禎的家奴後,士氣得到了脫胎換骨的改變,畢竟他們已經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在嚴格按照戚繼光的兵法訓練後,已經在向著當年戚家軍的水平靠攏。
而其他那些將領同樣一片憤慨。
“諸位稍安勿燥!”
楊慶很是大氣地揮手說道。
“這仇是一定要報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就看見一個身影走到了第一輛馬車前,伸出手面無表情地在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上輕輕撫摸著,試圖讓這顆實際上屬於現任滁州知州的人頭閉上眼,但可惜因為天冷,這些腦袋其實都已經凍起來了,完全就是一堆冰坨子,被凍住的眼皮無論他怎麼合都合不上……
“史閣部,您節哀,何公這也是為皇上盡忠了,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楊慶沉痛地說道。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史可法冷笑道。
“史閣部,您何出此言?我也是為了皇上,為了免一場血戰啊!”
楊慶一臉委屈地說道。
“您看這些將士們家中也都有妻兒老小,他們一死就算有朝廷賑濟,那些孤兒寡母也都難免飢寒之苦,雖說當兵打仗那是天經地義,但若是能不打仗就解決還是最好的,戰端一起白骨滿疆場啊。
在下也是為了這些兄弟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