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南不清楚詳情,更聽不明白傅寒川說的什麼意思,傅寒川也沒心思跟他解釋清楚,只把意思傳到位了。
第一,蘇湘確實是宴霖的女兒。
第二,宴霖不準備認回這個親生女兒。
第三,務必保守秘密。
說完那些以後,傅寒川就把電話掛了,他對著手機哂笑了下,把手機放回桌面上,抱著大白貓餵食。
而得到了一個含糊意思的傅正南想了又想,不知其中意思。他不明白宴霖是怎麼想的,怎麼找上門的女兒又不肯認回來。
傅正南來回的在書房走了兩圈,偏頭看了眼桌上手機,走到書桌那邊,手指碰到手機螢幕的時候,他猶豫了下。
他跟宴霖有交情,可那是在宴霖認回蘇湘以前。
蘇湘與傅家的恩怨,現在鬧得是人盡皆知,宴霖肯定是對傅家十分不滿的,他這個電話打過去,說一句恭喜,在別人眼裡都成了巴結,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打臉太疼,他這個位置的,哪裡能忍受別人的冷嘲熱諷,說不定宴霖為了那個女兒還要與他翻臉報復回來。
可這個節骨眼上,眼看著傅正康步步緊逼,他急需要一個轉機,眼看著可以與宴家再攀上點交情,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傅正南心裡燒的心慌,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他的手指收了回來,眉頭一皺,又拿起手機大步的走了出去。
進入四月,櫻花紛飛,午後的陽光更是和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慵懶的像是隻貓咪,有點春困的感覺了。
俞蒼蒼坐在咖啡廳外,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陽光,還有空氣中淡淡的櫻花芬芳,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仔細看,那笑容裡有著一點淡淡愁緒,一點苦澀。
這北城的陽光,她曬了很多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曬到北城以外的陽光?
她想去昆明,她在那裡住過一個星期,真是個漂亮舒服的地方。
微風中多了絲變化,好像聽到了車輪碾壓路面的沙沙聲,俞蒼蒼的眼皮微動了下,睜開眼睛,轉眸看向馬路一端。
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車頭的女神像在陽光下閃著金色光芒。
俞蒼蒼微眯了下眼睛,坐起身,手肘支著桌面,等著車子的靠近。
傅正南的車子停下來,俞蒼蒼晃了下手指,往前面掃了眼,慵懶的聲音嬌嗔道:“停遠點兒,擋著店門怎麼做生意啊。”
傅正南看她一眼,把車子再往前開了一點才下車。
俞蒼蒼讓服務員送咖啡跟蛋糕過來,看到傅正南走過來了,她道:“給你拿了純黑咖啡。”
傅正南這時候心思不在咖啡上,他拎開椅子坐下,看到俞蒼蒼手側放著的一隻牛皮紙袋便多看了兩眼。俞蒼蒼注意到他的視線,拎起牛皮紙袋翻了個面放下,說道:“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傅正南很少會在中午時間跑過來,多半是在晚上。他很忙,即便現在不在傅氏坐頭把椅子了,他反而更加忙了。忙著想辦法,怎麼把那張位置再奪回來。
俞蒼蒼一想到這個就沒勁,捏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服務員把咖啡送過來,傅正南心煩意亂,拿起滾燙的咖啡就喝了一口,俞蒼蒼沒來得及說一聲,就見他燙到了嘴唇,皺著眉毛放下了杯子。
俞蒼蒼把自己的那杯咖啡跟他換了下,睨了他一眼,見他面色不好,她道:“什麼事啊,這麼大火氣。”
她又叫來服務員,叫她再上一壺胎菊茶。
傅正南道:“你之前不是說,那蘇湘在查自己的身世嗎?”
俞蒼蒼眼眸微微一轉,往咖啡裡面加糖塊,她垂著眼皮,意興闌珊道:“傅寒川不是同她一起去馬來西亞找水果商嗎,怎麼說到她身世那事兒去了?”
傅寒川要開殘疾人工廠,要做飲料加工,前後去了兩次馬來西亞,第二次與蘇湘一起過去,放出的風聲就是去洽談生意。
傅正南看她一眼,說道:“什麼找水果商,他們找宴霖去的。”
宴家橡膠產業起家,馬來盛產水果,種植產業也有涉及,俞蒼蒼笑道:“所以呢,這有什麼區別?找熟人做生意不是更好嗎?”
傅正南知道俞蒼蒼有甩手不幹的意思,最近沉迷在做蛋糕一些瑣事上,但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聰明,他擰著眉道:“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揣著明白當糊塗了。”
他沒心思跟她繞彎子,蘇湘在查自己身世的事兒,還是她告訴的,她不可能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