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湘園,祁令揚穿著一身黑色西服坐在客廳,還在處理著公務,珍珠從外面跑進來,見到他就笑,鑽到他懷裡往他腿上爬。
祁令揚停下工作,抱著珍珠坐在他腿上,摸了摸她軟軟的頭髮:“跟媽媽出去玩了?”
小丫頭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米牙,奶聲奶氣的說:“是……”
蘇湘停好車稍晚一些進來,看到祁令揚已經穿戴好,臉色稍顯沉重。
她道:“怎麼這麼早就過去,不是明天才做祭祀嗎?”
祁令揚道:“老宅的下人打電話來說,老爺子身體不大舒服,我打算下午就過去,陪陪他。”
蘇湘眉心微攏,明日是祁令聰夫妻的忌日。
人最大的悲哀之一,便是老年喪子。祁海鵬一心教養出來的兒子英年早逝,老爺子心裡肯定很難受。
但老爺子也是個硬骨頭的,這麼難受了,也不願將珍珠接過去承歡膝下,說家裡有事陰氣太重,孩子太小,讓她當天再過去祭拜。
珍珠是七星子,體質較差,祁家只有那麼一個血脈了,祁海鵬很看重,不肯讓孩子有一點點的閃失,真真是如珠如寶的疼著。
蘇湘把珍珠抱了過來道:“那我先帶她去換一件衣服。”
蘇湘挑這個時候回北城,一方面是因為慈善晚會的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杜若涵的忌日。
祁令揚道:“不急,先讓她小睡一會兒,免得到了傍晚她鬧睏覺。你先忙你的吧。”
蘇湘想了想:“嗯,那我先讓她去睡。”
她哄了珍珠先睡,從她的衣櫃裡挑了一件衣服放在床角備用,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一套深色的衣服。
樓下,張媽從廚房出來,將煮好的麵條端出來放在桌上:“先生,可以吃了。”
“嗯,就來。”祁令揚把郵件發出去,把電腦收了起來。
蘇湘從樓上走下來,就看到祁令揚還在吃東西。她道:“你還沒吃午飯?”
祁令揚看了下腕錶道:“唔,是有些晚,隨便吃點就過去了。你呢?”
蘇湘之前雖然在家,但是她有工作室的工作要忙,都是張媽備飯,這個星期開始為了給傅贏送飯,蘇湘才會提前結束上午的工作,抽出一個小時準備,也就相當於自己做飯吃。
不過今天週六,她帶著珍珠出去了,張媽沒有準備午飯,祁令揚便吩咐張媽隨便弄了一碗麵條。
蘇湘想到傅寒川,眉心微蹙了下。她搖了搖頭,笑容有些勉強,她道:“我跟珍珠在外面吃過了。”
祁令揚看她臉色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蘇湘道:“也沒什麼,可能是午飯吃的不大舒服吧。”
她在椅子上坐下,拿了個抱枕抱在胸前。
祁令揚看了她一眼道:“吃什麼了這麼沒精神,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蘇湘搖搖頭:“不用。”
祁令揚又看她一眼,叫了張媽再備了一副碗筷,然後往那隻空碗裡挑了一些麵條進去:“你再吃些熱的。”
蘇湘喝了口麵湯,祁令揚看她臉色鬱郁,說道:“珍珠不喜歡去上語言課就算了,不用勉強她。”
蘇湘吐了口氣道:“不是珍珠上語言課的問題。”
“那是為了什麼?”
蘇湘的筷子戳在碗底,默了幾秒,說道:“今天遇到了傅寒川。”
祁令揚到了嘴邊的麵條頓了下,放了回去,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為難你了?”
蘇湘道:“這倒不是。他突然問起我的喉嚨是怎麼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