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傅寒川,男人一臉陰鬱低沉,不聲不響的坐著,從她出現到現在,眼睛都沒動一下。
傅寒川極少情緒外露,他這是怎麼了?
陸薇琪眸光微微一動,難道,是上週的晚宴的事?
手肘被人輕輕的碰了下,陸薇琪收回目光,看向陳晨,陳晨卻是往傅寒川那邊呶了呶嘴,用唇形對她說道:“他怎麼啦?”
陸薇琪笑了下,說道:“我跟你一起來的,我怎麼會知道。”
陳晨捱過去一些,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你不是一向最懂他,還能不知道?”
陸薇琪抿唇笑了笑,這回什麼話都沒說。
以前,她是最懂他的人,可是三年了,他的身邊另有女人,她已經看不懂他了。
他也不想再讓她看懂……
陸薇琪捏了捏手指,喉間輕輕的滾動了下,將心底的苦澀嚥下去,再看向莫非同,微笑著道:“你還沒說,你剛才在打聽誰的訊息?”
“是不是又看上哪位姑娘了?”
莫非同呵呵笑了下說道:“你看我像是在為誰發愁的樣子麼?”
他朝著傅寒川點了下下巴:“是我們的傅少遇上了點麻煩。”
這時,傅寒川捏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喝完就站了起來,陳晨道:“傅少,你什麼意思,怎麼我們一來,你就要走啦?”
傅寒川徑直的往門口走,頭也沒回,冷冷的說了一個字:“煩。”
陸薇琪臉色微微一白,咬了咬下唇。
她經過1988,看到傅寒川的車才上來,可是她才坐了幾分鐘,他就走了。
就這麼不想見到她麼?
一輛黑色車內,傅寒川支著額頭,看著手機上的微博。
那女人的微博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
死了還是活著,也不發個訊息。
他煩躁的把手機隨手的丟在座椅上,又捏了捏眉心。
他幾乎把整個北城翻遍了,也沒有她的任何訊息,好像無聲無息的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怎麼可能有這個能耐?
傅寒川想不明白,他甚至找人跟蹤了祁令揚幾天,但不像是他藏起了蘇湘的樣子。
車窗的玻璃敲了兩下,傅寒川頭一抬,就看到陸薇琪站在車外。
在傅寒川離開以後,陸薇琪也找藉口離開了,要上車的時候,就看到傅寒川的車仍然停在那兒沒走。
傅寒川把車窗放了下來,淡漠的道:“什麼事?”
陸薇琪道:“看你沒走,過來跟你聊聊罷了,不用這麼討厭我吧?”
寒風緊,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就要轉身離開時,“咔噠”一聲,另一側的車門開了鎖,陸薇琪眉梢微微一挑,繞過車頭開啟了副駕座的門坐了上去。
傅寒川微低著頭,攏著煙火,煙尾的火星一閃,吐出一股白濛濛的煙霧來。
煙盒跟打火機都被丟在了車頭上。
兩人都沉默著,陸薇琪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手從車頭拿起煙跟打火機。她從煙盒內抽出了一根,嫻熟的點上了煙,披肩的長髮滑落下來,從屢屢髮絲中,可以看到香菸閃爍的亮光,還有她弧線美好的臉型。
有人說,抽菸的女人,不是寂寞就是憂鬱。
傅寒川淡淡的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陸薇琪撥了一下頭髮,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坐著,扯了扯唇角道:“莫斯科,在一間酒吧裡。”
又吸了一口後,她慢慢的轉動著白色的煙,似乎在打量著什麼,煙霧從她嫣紅的唇瓣徐徐吐出,朦朧的光線裡,煙身上燙金的一個標誌閃爍金輝。
她有意無意的道:“你一直抽這個牌子,都沒有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