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的目光微微晃動,恍然想起他說的那句“我太太”,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別人介紹起她的身份。
胸腔裡的心臟躍動了起來,就連血液也快速的湧動了起來,臉上的毛細血管都充盈了血液,臉頰紅了起來。
傅寒川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輕咳了一聲,轉身道:“走,帶你去騎馬。”
蘇湘唇角微微的彎了起來,在傅贏一臉懵的看過來的時候,那翹起的唇角又飛快的落了下來。板著一張臉跟在傅寒川的身後。
重新的回到馬場,梁易輝那一幫人已經不在了。
梁易輝在蘇湘走後,就開口道歉了。
傅寒川雖然不再賽車,但是他贊助了比賽,如果因為這件事傅氏撤回贊助,梁易輝就無法在車隊裡立足。
馬場上,蘇湘挑選的那一匹棗紅馬被牽在傅寒川手裡,蘇湘在馬師的指導下踩著馬鐙騎上去,頓時眼前的眼界都擴大了,這種感覺,跟她登高望遠的那種感覺不同,胸腔裡有一種澎湃的湧動。
大概,這就是馬給人帶來的一種野性感,掙脫束縛的那種自由感。
寒風拂面,蘇湘迎著風,輕輕閉眼呼吸著這種感覺,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感覺。
傅寒川看了她一眼,唇角翹了下,眼睛裡劃過一道寒光。
傅贏看著媽媽坐在馬背上,冒出了星星眼,踩著小短腿也要上去,傅寒川單手一抱,把兒子抱住,送到她懷裡:“抱住了。”
接著,傅寒川也翻身上馬,在蘇湘的身後穩穩的坐定,兩手抓住韁繩。
蘇湘回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他也上來了?
傅寒川嗤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能駕馭這匹馬?”
蘇湘看了一眼馬師,不是還有馬師可以帶著她騎嗎?
傅寒川看都不看她,長腿一夾馬腹,馬兒便慢慢的繞著場地走了起來。
休息區,陸薇琪的雙手攥緊了腿邊的衣服,指甲幾乎要戳破那一件羊皮夾克。
曾經,跟傅寒川坐在一匹馬上的人是她,傅寒川副駕駛上坐著的,也是她,可現在……
傅寒川騎著馬繞了半圈,位置與休閒區一百八十度相對,抬頭往休息區看過去,與陸薇琪的正對上。
馬場很大,這段距離有好幾百米,根本看不清那一邊的人是什麼樣的眼神看著這一邊,可是陸薇琪卻是渾身一凜,她可以感覺到,傅寒川這一眼,要傳給她的訊息。
一騎三人,沒有任何多餘的餘地。
羊皮夾克發出了細微的吱吱聲。
他今天帶著蘇湘跟兒子過來,不只是把蘇湘介紹給他身邊的這些朋友,也為了這個目的,是嗎?
他是要放下他的面子,接受這個啞巴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陸薇琪的手一鬆,將手鬆松的放在膝蓋上,微笑著看著馬場中轉圈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穿著尿不溼的奶娃娃騎馬的。”
裴羨在陸薇琪的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前面被蘇湘抱在懷裡的小娃娃。
“這孩子長得像傅少,性子也像他,膽大。”
陸薇琪扯了扯唇角:“是麼……我不太瞭解。”
裴羨笑了下,沒再說什麼,陸薇琪餘光掃了他一眼,傅寒川的這些朋友裡,唯有裴羨是她收服不了的。
平時他們之間的交集也不深刻,不知道此時他跟她說這些什麼意思。
過了幾分鐘,裴羨抬手指了下前面笑著說道:“以前那個位置,可是你專屬的。難受嗎?”
陸薇琪一怔,隨後笑了笑接話道:“你也說了那是以前,有什麼難受不難受的。”
裴羨挑了下眉,點了點頭道:“那你現在看著他們是什麼感覺?”
陸薇琪微微笑道:“羨慕。”她側過頭來,對著裴羨道,“不過,我現在也很好,當年不離開,就沒有今天的我。”
“所以,我祝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