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把自己悶在被子裡面?”周勀不知何時爬床上來了。
常安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身後周勀撐住半邊側躺的身子。
“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困了,睡一會兒。”說完這句常安就把眼睛閉上了,但依然背對著周勀。
周勀無奈笑了笑,伸手把她攬到自己懷裡。
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承認自己一開始肯定沒辦法照你的標準去接納並愛那個孩子,但是我會盡量去嘗試……”
常安太陽穴跳了跳,他說他會盡量去嘗試,這話什麼意思?
“周勀…”常安轉過身來,對上週勀一雙清澈深情的雙眸,自己思維還沒來得及迴轉,又聽到他說:“而且你也要相信我,我讓你教她喊我爸爸,並不只是喊喊而已。”
這次不光是太陽穴跳了,常安連心口也跟著跳起來。
有一瞬間的不真實,但轉念一想,是啊,他答應她的事都會去儘量做,他對她的好從來都是無聲無息的。
“謝謝!”
常安一下子從被子裡竄起來抱住周勀,力氣之大差點把周勀給推下床。
周勀接住人在她背後拍了幾下,“就知道你一個人又悶在這胡思亂想!”
“沒有,我沒有胡思亂想!”常安還不承認。
她嘴硬嘛,又要面子,周勀也不揭穿了。
“行了,先躺下,睡不著的話我陪你說說話!”
“好!”
她麻溜地又躺回原來的位置,周勀把人拉到自己手上枕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聊這次義大利之行的計劃,聊她前幾天回豐蠡看魏素瑛的事,聊吳峰下個月要結婚了,甚至常安還說了等她這趟回去之後要給丁守權挪個墳,但唯獨沒有聊記者會和之前網上曝出來的新聞。
那幾日的沉重與壓抑,絕望和恐懼,他在美國受著,她在雲凌受著,天各一方,但心中都深刻知曉對方的痛苦,可是並沒有互相訴苦,也沒有互相安慰,似乎有些浮於表明的語言對他們來說並不需要。
他們已經篤定並相信對方,所以當危機來臨,拋棄掉那些無用的語言和安撫,只是去做,去拼搏,去為對方也為自己努力並爭取,但是又知曉即使失敗了也無所謂,他們可以互相包容,互相諒解,並承受並接納對方給自己造成的影響。
聊到後面兩人還是睡著了,什麼都沒幹,醒過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一天都快過去了,也不打算安排什麼景點,就在酒店附近逛了逛。
臨近傍晚找了家餐廳,晚飯之後再逛回來,回房後周勀叫了一瓶紅酒進房間,兩人都喝了一點,沐浴,自然而然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可能是酒精作用,也可能是氛圍太好,總之那晚常安的風格又換了一樣。
她顯得特別主動,就前一晚還哭嚶嚶的,這一晚突然勇猛熱烈,自己爬周勀身上扭著身子攀至巔峰,巨大的刺激和落差弄得周勀差點死床上。
完事之後周勀躺床上總結,常安在性.事上忽冷忽熱的態度大概全部取決於她當時的心情,於是周勀趁著她心情好,半夜又把人摁住來了一次,直到常安嚶嚶求饒,他才鳴槍收兵。
第二天不出意外,兩人都起晚了。
早飯過後故地重遊,去了一趟西班牙廣場,賣花的那個老嫗不在了,但冰激凌店隨處可見。
周勀給常安買了好大一支。
“再去拍張照吧,合影!”常安舔了口冰激凌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