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南如蒙大赦,走得腳步飛快,前腳剛踏出門,周勀往椅背上重重靠了過去。
他這幾天徹底冷靜了下來,把事從頭到尾捋了捋。
假設自己那晚真的只是認錯了人,可對方來自焦淳,離出事的小島只有十幾公里,難道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
可假設自己沒有認錯人,為什麼她看到自己就要跑?這幾天還一直關機,顯然是在躲他。
周勀實在想不通,她這麼躲著到底出於什麼理由?或者有什麼目的?
失憶?
不想回來?
還是另有原因?
周勀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手指一遍遍蹭著額頭,煩亂,胸悶,頭痛,多年前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抽掉一根菸才勉強剋制住情緒,想了想,撥了夜裡的座機。
“來我辦公室一趟!”
……
十二月的雲凌氣溫驟降,但接近聖誕,牆繪和一些零散活兒反而多了起來。
此時她急需要重新辦理一個手機號碼,因為之前的那個號碼顯然已經不能再用。
想來想去,只能從吳峰下手。
吳峰三十出頭,是陳阿婆的孫子,也是目前她唯一一個在世的親人,可惜這個孫子不省心,從小打鬧滋事,之前還因為聚眾鬥毆在少管所呆了兩年,後來成年後也是成天遊手好閒,好賭成性。
陳阿婆沒少為他操心,不過去年託人給他找了個保安的工作,吳峰搬出去住了,陳阿婆總算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
不過每逢二十號吳峰都會準時登門,不為別的,只為二十號是陳阿婆退休金到賬的日子。
那天吳峰早班,難得天還沒黑就拎了兩盒菜過來。
她刻意沒出門,守在門口堵住他。
“峰哥。”
吳峰撓著脖子,“珍珍啊,今天沒出去做工?”
“是啊,天冷,你過來看阿婆?”
“是吶,她不前幾天跟我說想吃醬肘子嘛,我今天給她買了過來,走唄,一起回屋吃飯?”
吳峰雖然看著挺渾,但對人還不錯。
她卻擺擺手,笑了笑:“我不去吃了,不過得麻煩你一件事,吃完能不能陪我到路口營業廳辦張手機卡?”
“手機卡?你自個兒不能辦?”
“我…”女人藏口袋裡的手搓了下,“我身份證丟了,一直沒時間去補辦。”
吳峰也沒多想,“行,那我吃完找你!”
……
田佳琪從葉莉那得到訊息,說周勀想出資為向日葵的孩子辦一場聖誕活動。
起初田佳琪還不信,他一個大忙人怎麼有工夫去做這種事?
後來她親自打電話問周勀,這才得到確認。
當時她想,嗯,看來周老闆做慈善是認真的,至少比她認真。
葉莉臨時授命,要為向日葵的孩子辦一場別開生面的聖誕PARTY。
雖然聽上去並不難,無非是帶一幫孩子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相對比她經手的那些大型商業活動來說簡直小得不能再小,可難就難在如何衡量,所以踟躕一整天也沒定下一個靠譜的方案。
第二天她聯絡了蔣琴,拿不定的主意的時候至少得先去目標場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