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灝東離開,門被他“砰”地一聲再度撞上,來去匆匆,可留在房內的味道卻如漩渦般將何靈縈繞。
她依舊維持半仰的姿勢撐在床頭,雙腿交疊,閉上眼睛狠狠抽了一口氣,像是在貪婪呼吸空氣中的餘味。
他的煙,他的手,他的唇和汗,包括他眼神中的狠與決斷,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從最初在工地的一瞥,到如今恨不得與她兵戎相見,磕磕絆絆走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剋制不了對他的瘋狂和激盪。
何靈把睡衣脫下,裸著站到鏡子前面,腰上紋身惹眼。
HD,灝東,陳灝東…
她把他都刻到血肉裡了,嗬,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
陳灝東一路大跨步下樓,來去都氣勢洶洶,保姆見著也不敢搭話,倒是出門的時候與何賓撞了個正著。
“誒東哥,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何賓像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
陳灝東腳步沒停,從他身邊擦了出去。
何賓見狀莫名,摸著腦袋想怎麼回事,進門一抬頭卻見方如珊站在二樓樓梯拐角處,目光緊盯著陳灝東消失的方向。
“怎麼回事,東哥來找你?”
方如珊嗤笑一聲,“他來找我做什麼,我跟他又沒什麼關係!”剛說完二樓另外一個房間傳出一通打砸聲,像是什麼物品被摔在地上。
何賓擰眉,問:“東哥又惹靈靈生氣?”
方如珊聳聳肩,“你妹痴情,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活該總是被男人騙。”
何賓:“放屁,你別在這說三道四,特別是我妹的事你少管,再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男人三天一換?”
方如珊嘖嘖兩聲,“懶得理你!”後面還帶了“廢柴”兩個字,只是聲音罵得小,她也不敢讓何賓真的聽到。
陳灝東把車子開出何宅,路上接到李成松的電話。
“東哥,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完了,剩下來這姓姚的怎麼處理?”
“放了,不過不准他離開雲凌,這幾天必須隨叫隨到!”
“好,不過就這麼便宜了這狗東西?”
陳灝東抹一把嘴,“不然你還想把人打殘?”
李成松:“……”
……
合肥新橋國際機場,顯示屏上提示飛瀋陽的航班延誤,起飛時間待定。
常安坐在頭等艙候機室裡,平時這種地方都會很安靜,可是今天也是鬧哄哄一片,孩子女人老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食物也被掃蕩一空。
她捧著半杯熱水縮在角落一張椅子上。
“姑娘,不舒服啊?”一個白髮老太太過來跟她搭話,又說:“看你臉色不好,一直蜷在這,是不是生病了?”
常安搖頭:“沒有。”
老太太:“那吃點東西先墊下肚子吧,這趟航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那邊東西都快被拿光了,我給你留了塊三明治。”
旁邊遞過來一個小碟子,碟子裡裝了一小塊三明治。
常安看一眼,眼眶莫名一熱。
“謝謝!”
“謝什麼,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看你又是一個人,這是在外地工作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