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毫無聲息,襯得長安街上的車流聲越發明顯。
有的車來了,有的車遠了,但總是源源不斷,像一首永遠不會消停的樂曲。
“是不是我現在無論說什麼,你都已經做好了決定?”周勀總算出聲。
常安依舊閉著眼:“對!”
“所以一定要分開一段時間?”
“是!”
“你想分開多久?”
常安想了想:“不知道。”
“可是你得給我一個時間,一週,一個月,還是一年?”
常安依舊閉著眼,因為這個問題她實在回答不上。
罷了!
周勀瞭解她的脾氣,看著不聲不響,可是心裡很能拿主意。
他撐著從床上起來,酒勁上頭之後整個人都是混的,所以一躺一坐感覺熱滾滾的血往腦門衝,他頂住額頭拍了兩下。
“要不以一個月為期吧,這一個月裡我們暫且不住在一起,我會搬出長河,給你足夠冷靜和獨處的空間,但是一個月之後,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什麼心思,必須讓我知道!”
……
常安訂的機票是雙程的,第二天上午便要回雲凌。
她早早起來刷牙洗臉收拾行李,打車去機場的時候又收到了陳灝東的簡訊:“喉嚨有沒有好一點?”
她想了想,回了一個字:“嗯!”
“那給你打個電話?”
“不用了。”
“不方便聯絡?”
常安能夠聽懂他的意思,大概他以為周勀在旁邊,所以忌諱兩人通電話。
“不是,我在機場,快要過安檢了。”
她撒了謊,其實當時還在計程車上,好在那邊並沒細問,只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到了機場北京又開始下雨,好在航班沒有晚點,準時登機。
常安的位置靠窗,她落座後便裹著薄毯開始補眠,甭管周圍環境多嘈雜,她竟也慢慢睡著了,只是亂七八糟做了好多夢。
夢到小時候住的院子,夢到薛冰第一次帶她來北京,夢到一家三口在某間餐廳吃飯,對面的男人給她盛湯,薛冰讓她喊孫叔叔,又夢到周勀摸著她的額頭問:“你發燒了?你在發燒是不是?”
耳邊一通嘈雜的聲音,常安聞到飯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