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望德的事在網上鬧了一陣,但很快就沒聲了,畢竟這事涉政,媒體也不敢瞎寫,民眾看看就過去了,而且常望德這種事也沒什麼娛樂性,還不及一個二三線明星的緋聞來得有趣。
事情似乎就這麼平息下去了,常望德出院之後在家靜養,藥物輔助,病情還算穩定。
常安之前幾乎天天去,但常望德迴避之意明顯,她猜測大概是他落魄了,不想人成天在自己跟前晃,父親什麼脾性她還是瞭解的,死要面子,所以也就減少了去探望他的次數,只是會每天在微信裡問問常佳卉,由常佳卉轉述常望德的情況。
…………
孫正道和裕安的案子一直沒有下文,外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只是人都沒有出來,不過這也正常,從立案到最終宣判,中間拖個一兩年的也有。
月底徐南又去了一趟北京,在那邊呆了三四天,回來給周勀傳話,“案子還在偵查中,按這進度可能要到年後才會起訴!”
起訴之後法院才會審理,宣判,這麼算來少說又是幾個月時間,而在此期間裕安將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階段,專案也都停了下來,其中損失多少無法估量,但無人會去關注,畢竟不是私人企業,但是對周勀有影響,瀘暘湖專案他投了幾個億,佔大股,先前招商大會都已經開完了,品牌商的合作協議已經簽署,如果不能按照之前的承諾時間完工,光違約金這一塊就得賠死。
好在之前談的兩家銀行已經敲定合作細節,鄧順林又去找他們談了幾次,最終同意把簽約時間往前移。
……
二月上旬,基金籌備工作完成,準備趕在春節前成立,常安為此需要飛趟倫敦。
原本週勀想陪她一同去,可銀行簽約日期在即,他走不開,只能作罷。
臨走前一晚,兩人一起吃了頓晚飯,還是周勀下廚,就在家裡,常安要酒喝,他縱容,也陪她喝了點,喝完沒來得及上樓,直接在一樓客房就把她辦了一次。
或許是好久沒做了,那段時間周勀太忙,常安因為常望德的病又一直鬱鬱寡歡,之前還三天兩頭留宿在常宅,所以猛一下,周勀做狠了,幾乎是在常安的抽哭聲中才勉強結束,完了自己喘過氣,伸手把人撈到身上,拿被子裹住。
“才幾天,這麼不經弄…”他半笑著替常安抹眼淚,指腹粗糙。
常安縮著身子趴他身上。
這段時間真是兵荒馬亂,她心裡不好受,可又總喜歡死撐,唯有這時候才覺得自己脆弱不堪,周勀懂她的心思,無非是借這種事撒嬌掉幾滴眼淚而已。
她不說話,他便摟著她。
後來周勀回憶那一段,覺得他和常安之間的關係真的有些怪異,接連發生了這麼多事,彼此不傾訴,不交流,像是各自在各自的世界獨自承受解決,唯在床上交融,肌膚相親之時才覺得像個夫妻,可是這種相處方式也不能稱之為“疏離”。
只是有一點,周勀後來一直後悔,他那時候應該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不過這都是後來產生的念想。
這一刻,隆冬深夜,周勀摟著懷裡的人,剛才的熱浪漸退,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手指輕輕捏著她的肩膀。
“怎麼會突然想辦一個基金?”
基金的事常安之前並沒跟周勀提過,不是她不願提,是沒有機會。
原本上次去倫敦想跟他說的,但後來發生了孫正道的事,他提前回來,她獨自去倫敦,這事也就又拖了過去。
一直到現在,手續都辦完了,她臨行要去倫敦才跟他提起。
“抱歉…”
“抱歉什麼?”
“之前一直沒和你說,其實不是突然,早一年前就已經打算好了,外婆剛去世那會兒我就跟Edan聊過這件事,這一年他也一直在幫我處理,所以手續才會辦得這麼順利。”
周勀苦笑,在她略涼的手臂上摸了摸。
要怎麼說呢,他其實一直知道她的本性,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這麼柔弱又依賴人,窩藏在心裡的主意很大。
“你生氣了?”常安抬頭看他。
周勀五官偏硬朗,所以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冷。
“嗯?真生氣了?”
周勀也不吱聲,常安見狀,心裡盤算一番,往上伸脖子在他唇邊試探性地親了親,親完很快鬆開,察言觀色,等著周勀下一步反應。
周勀眼皮垂了垂,臉色依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