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發現自己拿錯了,不是先前的柳橙汁,是威士忌,可是威士忌明顯比柳橙汁好喝啊,特別是現在,就這一刻,常安需要酒精來拯救自己。
“我想喝酒!”她很直白地表達意願。
燈光暗,但周勀還是能夠看清她眼底的傷感。
對面再度傳來動靜,混著何靈倚在陳灝東懷裡嬌滴滴的笑聲。
周勀略帶警告:“不準!”
“可是我想喝,就一點點…”她祈求,傷感中又摻雜一點示軟。
周勀吃不了她這套,腦仁疼,又氣得不行!
“隨你吧!”
他揮揮手突然不想再管,何必呢,這個愚蠢又幼稚的女人,跑到這來自討沒趣。
常安被允許了,拿過他的酒杯就喝了小半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酒好,味道勁,周遭煙紅酒綠,味蕾和禁錮在那一刻被開啟,常安本就對酒精沒什麼自制力,很快周勀杯子裡的酒都被她喝光光。
少爺也殷勤,眼睛瞅著立馬過來替常安換了杯子。
從黑方到紅方,連冰塊都不加,少爺倒一杯,她便飲一杯。
三四杯下去,周勀輕捏住她的手腕:“你想幹什麼?”
她已經眩眩暈暈,抬頭只見對面一雙重影,何靈靠在陳灝東肩頭笑啊笑,浪啊浪……嗯,常安突然又想到小時候有次,還是初中,陳灝東那時候已經上技校了,寄宿制,晚上和女同學去看電影,其實也不是光他們兩個人,隨行還有其他同學,結果這事被常安知道了,晚上十一點她溜去陳灝東學校門口堵他,撲上去就在他手臂上咬了一排牙印。
好氣啊,氣得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肝腸寸斷的。
傻子陳灝東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不敢罵,又不知道怎麼哄,急得捶胸頓足直接把常安扛了回去。
難怪常佳卉說:“我姐那人吶,你真以為多溫順多好騙啊,哎喲暗戳戳的心眼其實比針尖還小!”
可是比針尖還小氣的常安,以前為了一場電影恨不得把陳灝東咬死,現在呢?他當著自己的面與其他女人擁抱,接吻…嗯,就差上床了,她能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她……
常安突然“嗖”地站起身。
周勀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她卻不吭氣,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人,臉色發沉,拳頭握緊。
周勀眼看不對勁,拉她:“常安?”
常安身子晃了晃,就那一瞬,摟著何靈的陳灝東突然抬頭看了眼,酒杯交錯之間,視線從常安臉上掠過去,匆匆一瞥,旁人根本不會發現,但常安看見了,那一眼便如大火燒盡,繁花落地,剛才一腔堵住的氣猛竄到了腦門心。
這時胖胖的羅總突然醉醺醺地走到了房間中央,一手舉著杯子,一手摟著姑娘。
“來來來,光喝酒多沒勁啊,要不咱來晚點花樣?”
已經憋了半場的其餘幾個男人自然亢奮,一致附和,“行吶,羅總想怎麼玩?”
“問問金老闆?”
又是一通起鬨,畢竟已經幾輪酒過去,包廂裡的氣氛明顯高漲,金大富此時更是醉得七葷八素。
“玩……玩的花樣多了,不過…今天周太太和陳總女朋友在場……咱也不能玩得太過頭,要不挑個簡單的,滴水不漏怎麼樣?”
“行吶,一男一女搭配,剛剛好!”
這時喜歡湊熱鬧的何靈問:“什麼叫滴水不漏啊?”
“來來來,羅總示範一遍給何小姐看。”
喝得醉醺醺的羅總便往姑娘嘴裡灌了一口酒,姑娘摟著他親上去,旁邊有人叫嚷著當現場解說,“看到沒,就這樣,把酒餵給對方,一滴不漏才算贏,那…羅總你不行啊,舌頭伸太快,猴急,水平不過關…”
旁邊自然一通鬨笑,全是被酒精和情.欲烘出來的潮熱之氣。
常安看了心裡發虛,打了個酒嗝扶住桌沿,心想這都玩的什麼低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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