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睡後周勀才下樓,獨自坐在視窗的小桌上。
地上一片狼藉,空酒杯,空瓶子,腦子裡卻全是常安剛才縮在身下表白那段話時的模樣,她帶著一臉醉後的紅暈,些許孤勇,些許堅定,其餘全是傷心和委屈。
周勀雖然不清楚她和那個男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卻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常安的痛苦,那種痛苦他也曾經歷過,不能表露,不能對外人說,只能自己躲起來慢慢消磨。
這時桌上手機又叮了一聲,周歆發來的微信:“後天什麼日子還記得吧?我上回跟你說的那個貝斯手會從北京過來,介紹你們認識!”
……
常安第二天醒來屋裡已經空無一人,客廳也都收拾乾淨了,昨晚那些凌亂的記憶彷彿又是一場夢境。
用手輕輕搓了下臉,手機上有通劉舒蘭的未接電話,她調整好情緒回撥過去。
“媽…”
“小安,身體好點了嗎?我早晨給阿勀打電話說你病了,要不要讓司機送你去醫院看看?”
常安被這熱情弄得暈頭轉向。
“沒事了,只是有些著涼。”
“著涼也不是小事啊,你現在身子最要緊,一點岔子都不能出,不然年前怎麼要孩子?”
常安訝異:“什麼孩子?”
“當然是你和阿勀的孩子啊,上回爺爺不都在飯桌上給你們下了死命令了嘛,年前必須懷上!為這事我還特意諮詢了一個老同學,婦幼主任,很靈的,時間都約好了,就這週五,我先帶你過去看看。”
“……”
那通電話之後常安開始坐立不安。
以前每回提到孩子的事她都能隨便搪塞過去,但畢竟已經結婚兩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難免遭人“懷疑”,剛電話裡劉舒蘭儘管已經說得相當婉轉,但意思也很明確了——她懷疑是常安的身子有問題。
常安不好解釋,更不能去配合她做檢查,一做檢查大概全都穿幫了。
思來想去,常安覺得這事還得找周勀幫忙,此時手機又響,正好是周勀的電話。
“喂…”
“把後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星星生日,我訂了餐廳,一起吃頓飯。”
“……”
常安下午拖著病體去逛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