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柔未出閣時也是聽過這一位清惠王的傳奇事件的,先前馬家宴會時雖匆匆瞧過卻並不敢瞧得真切,如今乍一近瞧,除了對其相貌的驚豔外,更多的是對此人戰無不克的豐功偉績所仰慕。
“殿下征戰四方,其功績為世人所崇仰,黑風又是跟隨殿下多年,坊間自是早已傳遍。”她乍一聽聞此番由清惠王護送時便已是滿心期待歡喜,如今見面自是難免多說些話。
南叔珂本就寡言,再者此人又是親弟嬪妃,又與他頭一回見面,自是態度冷淡。
“外頭風涼,婕妤快些進車廂吧。”
梁白柔本欲多問,如今一聽這話,自是訕訕閉口,福了福身,便由薛海娘攙扶著一同進了車廂。
“婕妤——”身後傳來那清淺寡淡的聲線。
梁白柔怔了怔,回過頭笑道:“殿下有何事?”
南叔珂薄涼的視線落在薛海娘身上,“婢女好似並無資格與主子共乘車轎吧。”
梁白柔有些錯愕,看了薛海娘一眼便解釋道:“此番既是隱蔽了行蹤,若還由著婢女步行跟隨豈非有些大張旗鼓?如此一來也難免耽擱行程。”
南叔珂又道:“本王可派人另外安排一座馬車。”
梁白柔愈發不解了,按理說,誰家王爺這般閒著去幹涉一個宮女坐不坐馬車的事。再說,清惠王常年隨軍,瞧著也不像是這般古板鋼化之人。
倒是揪著這事兒不放了?
“豈敢勞煩殿下,再者,海娘與清風與我共承一車也好伺候我。”
南叔珂似是冷下臉來。
其實,他本就容色淡漠,極少言笑,是以,冷臉不冷臉的瞧著也沒甚區別。
梁白柔不解,可薛海娘心裡頭卻是跟明鏡兒似得。
上回她出宮一事那般隱蔽,可偏偏薛巧玲卻是帶了人來攔路,且時間上對的剛好,若非有人在宮外通風報信怎麼說得過去?
當晚她又是喬裝,除了南叔珂外……
薛海娘還真是想不出有何人,能夠將手伸到後宮去送信。
既是有驚無險,薛海娘也未曾將此事記在心上。可如今見著了南叔珂,且對方又是如此咄咄逼人,自是勾起了薛海娘藏了許久的憤慨。
只是當著梁白柔的面不好發作罷了。
先前許是腦子混沌,她未曾多想一層。如今想來,既是南國與北國在佛光寺交接那北辰質子,北辰旭與南叔珂頗有交情,興許想著故人這一走日後也不知何時得以相見,是以藉此機會前來相送。
入了馬車。
“海娘,你,莫非與那清惠王有過……摩擦?”梁白柔輕擰著眉,終是問道。
方才她便感到困惑,想來,清風應當不會惹上這一尊大佛,反倒是薛海娘先前曾侍奉御前,與清惠王還多少有幾分交集,如此還存著幾分可能。
薛海娘笑了笑,坐在梁白柔對面的軟榻上,“梁姐姐可是說方才的事兒?哪能啊,想來那清惠王殿下多半是看不慣婢女與主子同乘一輛馬車吧,聽說軍隊嚴明,想來那清惠王殿下骨子裡是恪守規矩之人吧。”她唯有隨口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