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咱家可是等來了楊大人。楊大人你要是再不來,這滿桌的飯菜就涼盡了。”
“哼!”楊漣怒哼甩袖,道:“我楊某可不會主動來你這地方。”
“呵呵,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已經來了。難道楊大人不敢和咱家同坐一桌?還是說怕咱家在飯菜裡下藥想藥死楊大人?”
“區區一頓飯菜而已,我楊某有何不敢?再者說了,楊某爛命一條。為國為民一生,你想拿就拿去好了。”
楊漣看著滿桌的飯菜,本想坐著,卻又止不住道:
“魏閹,看看你這滿桌的珍饈。你簡直就是社稷蛀蟲、碩鼠。我大明遲早會敗在你手上。”
“呵呵,楊大人這話咱家可受不了。”魏忠賢給楊漣倒了一杯酒,繼而坐到楊漣的對邊,道:
“楊大人。咱家這麼些年,可有主動想害死過誰?這麼多年來,你可聽聞我大明境內哪裡發生過內亂?這麼多年來,韃子的鐵蹄可曾再進一步?楊大人,你這話說的可是讓咱家心寒啊。”
“哼。我東林數位大臣不是因為你才被貶黜。再更如我等,身陷囹圄。”
“楊大人,你們為什麼被貶黜,為什麼身陷囹圄恐怕不是咱家想的吧?你們想置咱家於死地,難道就不允許咱家還手?”魏忠賢很平靜,但是言語中的微微怒氣卻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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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咱家現在已經不是那種左臉被打就把右臉伸過去給打的人了。咱家現在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懂嗎?”
“好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東林為何針對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楊漣怒目而視著魏忠賢,眼中怒火可謂是明眼可見,他又道:
“提高商稅與民爭利、結黨營私危害朝堂、販賣青鹽抵制官鹽、蠱惑陛下以致天缺。這一樁樁,一件件,敢說不是你魏閹做的?”
楊漣說著,直接就一拍桌子,本是被魏忠賢倒好的酒也被震灑在了地上。見著楊漣的酒撒了,魏忠賢示意田爾耕再給倒了一杯,然後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呵呵,咱家與民爭利?楊大人可知道什麼才叫民?耕者為民,販者為商。咱家提高商稅何來與民爭利?”
“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魏忠賢搖了搖頭,突然有些鄙夷楊漣,他道:
“楊大人,這社稷之根是百姓,是那些扛著鋤頭的人。只有讓他們過的富足,這社稷才不會大亂。咱家無論是提高商稅還是販賣青鹽,無不是減輕他們的壓力。不然你以為憑著你們文人的四書五經就能讓百姓安定嗎?什麼叫做安定?吃飽喝足了才叫安定。只有吃飽喝足了他們才不會造反!咱家這麼做,有錯嗎?”
“這……”
楊漣沉默了。魏忠賢話音落下之時,他心中突然仔細思量著魏忠賢的話。古來社稷傾覆無不是朝廷搜刮民脂民膏,讓百姓流離失所。而就現在看,大明的天下確實很安定。可是他怎麼能承認魏忠賢的話是正確的?
“商稅青鹽之大利還不是進了你的口袋裡,你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難不成你貪汙也是為了社稷?”
“呵呵,咱家不否認吃了金銀。但是楊大人,你希望讓整個天下都像你東林大臣一樣清貧嗎?你想做一個兩袖清風的人,你憑什麼讓天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你是清官,咱家不否認。但是你只會讓你身邊的人跟你一樣窮。百姓會對你感恩戴德,咱家也不否認。但是他們是餓著肚子誇你是清官。而你,也是餓著肚子聽著這名聲。
可是咱家呢?咱家可以讓他們吃飽了,有足夠的力氣罵咱家。咱家不怕被他們罵,咱家本來過的也比他們好。他們儘管罵。
楊大人,清官就是忠臣,難道貪官就不是了嗎?你以為孫承宗真的有那麼厲害?打仗打的是什麼?是銀子!可是你們這些酸儒拿的出來銀子嗎?你們只會讓陛下節儉,讓陛下徵百姓稅。你們可知道,即使陛下拆了乾清宮也不夠打推韃子。至於向百姓徵稅,你們怎麼就不怕百姓揭竿起?你說咱家貪汙銀子。可是咱家要是不這麼做,遼東士兵到現在連軍餉都發不下去。更別說作戰了!”
魏忠賢這話音才一落,先不說楊漣。就是許顯純和田爾耕幾人心中也不由無比感慨起來。他們是最瞭解魏忠賢的了,他們更知道魏忠賢為大明付出了多少。且知道魏忠賢脾氣的他們,眼角不住的就流下了淚水。
“你這……這就是強詞奪理!”
楊漣呢?頓了頓之後,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之後還是理解不了魏忠賢,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