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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夜寂寂,沉寂襯殺機。
話說朱姝他們幾人回去之後,面上帶著遺憾和無奈,口中說著沒有發現兇手留下來的任何痕跡。
而在開封天下樓的眾人見著她們回來的樣子不由連連嘆氣,心中想著周若婷之死恐怕就成了那無頭案一般。更重要的是,藏在天下樓中的奸細恐怕也揪不出來了。
入夜之後,開封天下樓很安靜。即使是小孩的吵鬧聲也相對往日裡的安靜了些。
對於宋黔和劉延一起帶著酒來找自己這事,無論是陳隱還是憐兒都並不是太意外。尤其是陳隱,甚至還覺得晚了點。雖然陳隱心中有些擔心憐兒一個人照顧不好錫兒,但是想著自己晚上還要回來,再加上憐兒也勸陳隱去的原因,陳隱自是跟宋黔二人喝酒去了。
話說見著陳隱和宋黔二人離開之後,憐兒心中雖有些不捨與陳隱暫時分開。可一想著陳隱這幾天為了照顧她們母子連院子都不怎麼出的樣子,憐兒終究是不忍不讓陳隱去,想著就當讓陳隱放鬆一下也好。
陳隱走了之後,憐兒關上房門就緩緩搖著錫兒的搖床。錫兒今晚很是安靜,眼中笑眯眯的,時不時發出“嘰呀”一聲,可愛至極。
憐兒溫柔的看著搖床上的錫兒,眼中本有著的擔憂早就煙消雲散去了。不是憐兒大意,只是見著朱姝等人回來時的樣子,再加上她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夜並沒有留下什麼能指向她的證據時,她那顆本因朱姝回來而懸著的心不由放了下來。
她現在就只需要等著客印月將解除噬心蠱的解藥送來,到時候她就可以永遠和陳隱以及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生活了。她雖然有些擔心客印月會出爾反爾,但是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的她只能抱著最好的期望。
憐兒就這麼幸福的期待著、憧憬著,眼中的溫暖和幸福越老越濃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陳隱他們一人一罈的酒應該是要喝完了。只聽得門外突然冷風一吹,“咯吱”一聲響之後,門竟然就被風吹開了。
見著門被風吹來了,憐兒將小被子又給錫兒蓋嚴實了一點,生怕錫兒會因此著涼了。給錫兒蓋好被子之後,憐兒才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但是誰知道就在憐兒才走到門口之時,屋內的一扇窗子竟然就開了。繼而還不待憐兒看過去,一道黑影直接掠進了屋子,只一下就出現在了錫兒的搖床邊。
只見這人沒有任何顧忌錫兒的幼小,近乎粗魯的一下就將錫兒抱了起來。當她把錫兒抱起的一瞬間,受驚嚇的錫兒立馬就號啕大哭了起來。聲音中無不是害怕與恐懼。
但是這黑衣人根本就不在乎錫兒是個什麼感受,抱著錫兒就欲向房外掠去,只是眨眼就出了門。
見著此,憐兒慌了。
只見待那黑衣人抱著錫兒出門的那一瞬間,憐兒秀手一招,一段袖綢只見纏繞在了那黑衣人的腿上。繼而只見憐兒手一扯,那抱著錫兒的黑衣人竟是一下就從空中落在了地上。當黑衣人落定的一瞬間,憐兒的袖綢竟是不偏不倚的打向了那黑衣人的頭。
黑衣人沒有帶武器,而且從她震驚的眼中明顯能看出她跟本沒想到憐兒會這麼的強。不過此時已經不由黑衣人遲疑了,因為憐兒的袖綢已經快打在她的臉上了。
只見她一腳立地,一腳平著。身子直接就齊腰仰了下去。而在她仰下的一瞬間,憐兒的袖綢正好穩穩當當的從她的眼前殺了過去。
見著自己的袖綢沒有打中黑衣人,憐兒絲毫不意外。因為在黑衣人閃避她袖綢的一瞬間,憐兒的另一隻袖綢直接將黑衣人手中正被嚇得大哭的錫兒給包裹了住。只見憐兒輕輕一拉袖綢,錫兒就被她穩穩的從黑衣人手中給搶了回來。
在這一過程中,憐兒全然不敢把力氣用大了。因為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將錫兒給傷著了。如果錫兒受傷,那她是怎麼也接受不了的。
不過話說回來,見著憐兒一手將錫兒搶回去之後,那黑衣人竟然一點也不著急再搶。而正當憐兒有些意外的時候,那黑衣人竟是輕輕拍了拍手。道:
“憐兒姑娘這一手功夫真是不簡單啊。”
聽著黑衣人的聲音,憐兒突然心中大驚,眼中更是猛地盯住了黑衣人。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是你,上官霞!”
“呵呵,怎麼不叫姨了?難不成被發現了身份就準備翻臉了?”黑衣人取下面面紗,不是上官霞又是何人?
見著真的是上官霞,憐兒心中明白,這一次她暴露了。因為一個畫舫女子怎麼能有她這般功夫?或者說,有她這般功夫的怎麼會靠近陳隱並且一直隱瞞著自己會武功這一事實?
“憐兒姑娘,你真的是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