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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天還沒黑,陳山就帶著耿尚志的母親和他的兒子趕到了天下樓。至於耿尚志的妻子,被陳山讓人給埋了。
耿母是個唸佛的人。無論是在慶陽府被錦衣衛暗中盯著的時候,還是從慶陽去西安的路上。耿母一直捏著佛珠,口裡念著佛經。
但是直到自己兒媳婦死去的那一刻,耿母突然明白了。求神拜佛保不住自己的孩兒,更是保不住自己。你拜神佛它不會拒絕,但是你別想求它。因為它沒有求你去拜它。
幫你,它沒有能力。
不幫你,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選擇了拜佛,耿母便不再怨天尤人。既然選擇不再求神拜佛,耿母更不再怨天尤人。
因為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孫兒。只剩下她的孫兒。
神佛不會救她的孫兒,但是她會。她會用生命護住他的孫兒。
……
朱姝將耿母和他的孩兒安排在後院的一間廂房裡。
廂房不大,卻足夠耿母和她的孫兒住息。從耿母一來之後,朱姝便取走了耿母一直戴著的髮簪。
朱姝想讓耿尚志見著髮簪之後翻供。她知道這樣可能沒有什麼用。但是如果來試也不試,那絕對會讓所有武林人心寒。
楊樹狼什麼鐵狼幫幫主不重要。但是他的身份,他師父北刀傅霸的名氣太大了。那可是半百之前的風雲人物。不僅刀法一絕,和南劍任劍一南北相對。更是為武林奉獻出了他的一生。
楊樹狼是他唯一的一個徒弟。而且又是深知霸刀精髓的人。所以朱姝怎麼也不能不去嘗試任何可以救出他的機會。
當他夜拿了耿母的髮簪之後,朱姝直接讓陳山帶著髮簪和耿尚志給她妻子的玉佩再去一趟縣牢。
不過令陳山沒想到的是。這一夜,許顯純竟是親自帶著錦衣衛坐鎮於此。不說能不能進入牢房,就是陳山也不敢保證這牢房內會不會有陷阱在等著他。
思來想去之後,陳山終究是沒有硬衝進縣牢。等到快亥時的時候,陳山直接就返回了天下樓。
此時朱姝等人正在堂內等著陳山。見陳山回來,朱姝還沒來得急問話,陳山就開口了。
“許顯純親自守著牢房,我怕有陷阱。”
“許顯純親自守著。看來他是猜到了我們的打算。這許顯純倒是不可小看。”
“事到如今,師妹你看這事還能怎麼辦?”
朱姝頓了頓,看著堂內坐著的幾人,道:“從青鹽一開始我們就處在被動之中。就目前來看,除非楊幫主肯當逃犯。不然我們是絕對不會佔據任何主動的。”
胡道原道:“很難。剛才傳來訊息。許顯純明天就正式開審鐵狼幫販賣青鹽一案了。許顯純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麼久一直沒審這案子現在突然定在明天。顯然他已經有了絕對的把握。”
“胡樓主說的有道理。”宋遠朝點了點頭,又道:“雖然沒跟許顯純正面碰過。但是我感覺這許顯純是一個極端自負的人。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劉延道:“這麼說那楊幫主就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