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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府安靜了幾天時間。三廠廠衛沒有動靜,武林也沒有,三司三使更沒有。
對於此,本就不知道幾方私下正明爭暗鬥的百姓們依舊過著如往常一致的生活。當然,那些窮苦百姓還是很擔心以後日子有沒有鹽吃。
冬月初十,西安府的天氣更冷了起來。西北冷風順著西北至東南的路子躥進了西安城裡。相對於去年,這冬天冷得晚了些。
長安縣牢裡早已關滿了人。牢獄從古至今是不講究什麼人權的。順著開門的道子進去,除了幾間關押特殊犯人的牢房勉強可以看之外,其他的牢房不僅矮小,更是充斥著刺鼻的惡臭。有些牢房小的更是隻能供幾人在裡面活動,如要進去,必須得弓著腰才行。
當然,許顯純自然不會進去,田爾耕也不會。他們今日來只是為了審案。這些氣味他們全然不放在眼裡。可如遂廣玄等不全之人,進來之時就一直捂著鼻子。捂鼻之樣和眼中嫌厭之色足以比得上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聞著豬糞一樣。
且這越往牢房裡面走,味道更大。比之豬糞,有過之而無不及。
牢房分為四個區域。分別是甲乙丙丁。楊樹狼、耿尚志、鐵門鴻等鐵狼幫高層都在甲區。畢竟許顯純答應了張鳳他們。如果公開審理時楊樹狼一副憔悴,滿身臭味,張鳳等人自然不樂意。
至於西安府大小鹽販,都被安排在了丙、丁兩區。牢裡原來的犯人則都被安排在了乙區。雖然原來的犯人不多,但是現在被擠在同一個地方,有些犯人覺得還不如待在丁區呢。
“許大人,咱們還要往裡面走嗎?”遂廣玄捏著鼻子,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許顯純平靜道:“馬上就到了。今明兩天我們要在這牢裡把那些小鹽販審完。”
“今天和明天都要在這裡?”遂廣玄一聽,滿眼著急,道:“許大人,為什麼不把他們給弄出去?要咱家看,這些都是小魚小蝦,稍微一嚇他們,什麼都招了。”
“遂公公言之有理。不過那樣卻太拖時間了。你也知道督公交代的事,我們時間可耗不起啊!”許顯純搖了搖頭,又道:“如果遂公公受不了,你可以先去審問楊樹狼,如何?”
“咱家審楊樹狼?”遂廣玄一聽,不由無奈笑道:“許大人不會是拿咱家開玩笑吧?咱家怎麼能審楊樹狼?”
雖然遂廣玄心中很想去審楊樹狼,畢竟楊樹狼所在的牢房味道沒這麼大啊?可是遂廣玄也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他可不會樂呵呵的去接這個事。
“呵呵,遂公公說哪裡話?我們一同接了督公的任務,本使自是相信遂公公你。”
“咱家的許大人誒,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別拿咱家取笑了唄。”遂廣玄有些尷尬的說著。
“本使真的沒有騙遂公公你。”許顯純說著,也不待遂廣玄再說,直接就對遂廣玄附耳低語說道。
許顯純說話聲音很小,除了他和遂廣玄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聽見。不過聽著許顯純的話,遂廣玄有些尷尬的神色逐漸變成了疑惑不解。當許顯純說完的時候,遂廣玄更是直接狐疑的看著許顯純,道:
“許大人,你這不會是在跟咱家開玩笑吧?你確定咱家這樣去能行?”
許顯純道:“這遂公公你就但請放心,只要你按著本使說的去辦,絕對沒有任何一點的問題。而且即使本使說的不對,你這樣去問了似乎也沒有害處吧?”
“呵呵,是這個理,咱家明白了。既然許大人理解咱家,那咱家也不辜負許大人的好意。這楊樹狼就交給咱家去審,這兩天時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