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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堂內如此安靜下來,張鳳等三人也不先開口。心有靈犀的都在那裡喝茶,等著許顯純幾人應聲。
作為官場老江湖的他們,許顯純幾人在他們眼裡絕對是一個小輩。而且即使對方是錦衣衛又如何?現在可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即使魏忠賢親自來了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果然,沉默數息之後,許顯純試探著開口了。
“上官大人,你這個要求恐怕有些過了吧?我廠衛辦案,向來不會公開。你這樣,我們如何向聖上繳旨覆命?”
“咳~”上官林聽著,放下茶杯輕咳一聲,道:“許指揮使此話難道是打算用聖上來壓我們這些小官?太祖大明律法上明文規定:不得私設公堂,不得嚴刑逼供。難道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許指揮使不知道嗎?”
田爾耕道:“上官大人,難道你們是要袒護那鐵狼幫?”
王僚道:“呵呵,田副指揮使這是哪裡話?我們又怎麼會袒護那鐵狼幫?只要鐵狼幫真的販賣青鹽,要殺要剮隨你們。只是我們執政陝西多年,從無一件冤假錯案。如果因為你們私設公堂,如果你們嚴刑逼供害了鐵狼幫,那我等幾人以後如何面對陝西百姓?”
“是啊~”張鳳點了點頭,面帶苦楚,道:“保初節易,保晚節難。還請幾位大人體諒我們這些地方小官的苦楚。如果幾位能公開審理,那我等對眾百姓也有個交代。”
許顯純頓了頓,突然直接笑道:“呵呵~幾位大人不必如此,你們的話本使聽明白了。三位大人請放心,本使一定會公開審查鐵狼幫,絕對不會讓三位大人名聲受損。”
說著話嘴上陪著笑,但是許顯純心裡卻已是暗罵不已。畢竟來時就打聽過了這幾人的名聲,就他們那名聲,哪還有臭的餘地?再者說了,天啟元年陝西承宣布政使司遞上去關於青鹽的摺子還不是出自他們的手。無論是對上的忠還是對下的賄都讓他們佔盡了。許顯純越想著,心中就越反感這些文人。
而見著許顯純笑著說,張鳳三人自然也不會不滿意。這面子上的事情做到了就好了一半,再者說了,他們不相信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許顯純會出爾反爾。
張鳳起身道:“哈哈,許指揮使果然是深明大義,體諒我等苦楚。如此我們也就放心了。今夜聚賢樓,我等掃榻做東,還請各位親來。”
許顯純道:“呵呵,三位大人盛情相邀我等怎敢不來?倒是叨擾三位大人了。此次事畢,我等回請各位大人。”
“事畢之後,一切都聽各位的。那我等先行告退了。”張鳳拱了拱手,突然又道:“對了,差點忘了一事。這是慶王託老夫帶給許指揮使你的書信。”
“慶王?”許顯純面帶疑惑的解惑了信封。
“如此,那我等告辭了。各位不必多送。告辭告辭~”
張鳳三人說著,直接就出了門。雖然說著不送,但是許顯純還是把他們給送出了正衙大門。
才一回後衙,許顯純就把慶王的信給拆開了。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個遠在慶陽府的王爺要幹什麼?可是這信才一開啟,許顯純的臉就黑了。
遂廣玄問道:“許指揮使,你這是怎麼了?信上說什麼了?”
“你們自己看吧。”
許顯純將信給了他們,然後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
信上沒說其他的,除了些許廢話之外就是慶王說鐵狼幫於慶陽百姓有恩。所以在審理鐵狼幫時會有部分慶陽百姓來觀審,還請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