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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憐兒只看見陳隱倒暈在自己的床邊。
此時的陳隱不說左手那滿手已經凝結的血痂,就說左肩下面的傷口竟然還在隱隱冒著血。這還不算什麼,看著他嘴角還沒來得及擦的鮮血,憐兒一眼就看出陳隱受的最重的傷是內傷!
見著此,憐兒緩緩撐起身子,眼淚更是一滴接著一行的流了下來。
“公子……公子,你醒醒,醒醒啊。”
憐兒輕聲叫著,本是想去搖晃下陳隱身子的她卻擔心傷口裂開,只能靠著床杆叫著。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陳隱的眼睛終於微微動了一下。
迷迷糊糊的陳隱只聽見有人在黑夜中叫著他。當他越靠近那聲音的時候,那聲音著急、擔憂的情緒直接透過聲音傳到了他的心裡。
當陳隱睜開眼睛之後,他只看見臉色已經有了一絲絲紅暈的憐兒正在著急的看著自己。當自己醒來的那一瞬間,自己激動的同時,憐兒更是激動。
“憐兒,憐兒你沒事了?”陳隱雙手半抱著憐兒,激動的問道。
這簡直是一個奇蹟。因為他從來見過有人被穿透的心頭還能活下來的。
“公子,憐兒沒事了。憐兒與她人不一樣,憐兒的心長在右邊。”看著陳隱激動的樣子,憐兒心中更是一暖。也不再隱瞞陳隱。
“右邊?憐兒的心長在右邊?”陳隱一聽,臉上全是震驚。
心長在右邊的這種人他也聽自己師父說過。他沒想到憐兒竟是這種萬中無一的人。不過陳隱心中慶幸憐兒的心長在右邊。不然即使有那千年雪蓮丹恐怕也就不回憐兒的命了。
憐兒又道:“嗯。不過憐兒沒想到憐兒這麼快就能醒過來,難道那一劍沒有刺穿憐兒的身子?還是說公子給憐兒吃了什麼金丹了?憐兒聽那些權貴說過,宮裡有些貴人喜好煉丹。好的金丹能生人肉,死白骨呢。”
“我哪有金丹?再說了,那些術士煉的丹算什麼金丹?我只是給憐兒吃了一枚師父給的丹藥。所以再加上憐兒的心長在右邊,所以憐兒這才醒的這麼快。”
陳隱平靜的說著。但是憐兒心中卻是更加的複雜了起來。能這麼快就將一劍穿過心頭的傷給治的差不多,那丹藥怎麼也不會普通吧。再想著陳隱的身份,憐兒瞬間就猜到了。
也正是猜到了,憐兒心中就是無比的愧疚。畢竟那丹藥可算得上是一條性命,她沒想到陳隱沒有自己用,而是將這命給了她。再一想著自己接觸陳隱的目的,兩行清淚直接就又從她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見著憐兒突然又哭了,陳隱一邊用右手擦著憐兒臉上的眼淚,一邊急道:“憐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哭啊。你這樣對傷勢恢復不好!”
“公子,憐兒...憐兒沒事。”憐兒說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沒事為什麼哭啊?”
“憐兒只是想著公子這般卻還要先給憐兒治傷,憐兒實在是無以為報。心中觸動之下,情不自禁。”憐兒頓了頓,又道:
“憐兒自小沒了父母。公子是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個不貪圖憐兒又為憐兒好的人。所以越想著,憐兒心中就怎麼也控制不住。”
“憐兒……”
陳隱聽著,只是看著憐兒,也不多說。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到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他害怕自己多說說錯,少說又說不對。
而這也是陳隱第一次有這樣的顧忌。他心中彷彿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失了憐兒,讓憐兒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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